“不,權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我........”
“你不承認也抹不去你做下的惡心事。
李娟,我沒有時間去管你要如何生存。
但要是你想找事,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再來找我。”
權馨轉身離去,腳步沉穩,背影融進暮色。
真是不知所謂。
李娟僵在原地,冷風灌進衣領,她竟生出一陣寒意。
那輛老舊的自行車歪倒在路邊,車鈴在風中輕輕晃蕩,發出幾聲脆響,像是嘲笑。
她自以為這件事處理得天衣無縫,殊不知每一步都落在了權馨眼里。
可是,權馨幾個月不在靠山村,她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李娟急于掙脫泥濘,卻把自己的靈魂陷進更深的污濁。
那些自以為隱蔽的勾當,不過是掩耳盜鈴的把戲。
權馨從不輕易揭人傷疤,但也不懼撕開虛偽的面具。
李娟的野心寫在臉上,而她的軟肋,早已暴露在風里。
人心經不起太多算計,歲月終會清算所有的虧欠。
李娟要是還不知道收斂,將來的結局,不會太好。
老光棍那個人可是混不吝。
一旦這件事被他知曉,權馨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
還有那個王主任,他圖的也就是新鮮。
要是東窗事發,他會第一個撇清關系,把李娟推出去頂罪,成天人人唾棄的蕩婦。
李娟,不過是他獵奇的工具,用完就棄。
權馨站在不遠處,回頭看了眼那顫抖的身影,心里沒有半分波瀾。
人來到這個世界,好不好走都得自己走,累不累都要自己承受,痛不痛也得自己咽下。
每個人都有無法說的痛,也都有藏在角落里獨自抹去的淚。
但無聲的歲月會一直往前走,從不會因為可憐誰而饒過誰。
李娟終究是低估了現實的重量。
那些自以為隱秘的交易,在時光的顯影下將無所遁形。
她以為的捷徑,不過是通往深淵的單程路。
靠山村現在的日子已經很不錯了。
公社里答應讓她進入辣醬廠工作,但她不想去吃那個苦。
大隊里便讓老光棍進入了伐木隊。
一個月二十的工資加上每天的工分,足夠讓她衣食無憂了。
而老光棍還很是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老婆,對李娟很好,在伐木隊干活兒也是毫不惜力,很有干勁。
李娟卻嫌日子清苦,總想著走捷徑。
她不明白,真正的安穩從不是靠攀附得來,而是腳踏實地熬出來的。
如果她不珍惜,那誰也救不了她。
權馨走的那天,幾乎全村的人都來村口送行。
“權知青,給這是我家腌的蘿卜干,你帶回去吃兩口。”
“老四媳婦兒,我家的老母雞燉湯可香了,你帶著去喝湯吧。”
“這是我攢的雞蛋,都給你。”
“還有我,還有我,這是我兒子去山里打的野雞,你們必須帶上。”
看著一雙雙遞過來的手,權馨眼眶微熱,卻只是輕輕點頭。
她將每一份心意都收下,東西,卻一樣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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