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上門,我們好菜好飯招待著,怎么,是嫌我家的飯菜,不可口嗎?”
明明聽著是毫無攻擊的話語,可那語氣里的冷意卻像根針,刺得人坐立難安。
權二嬸一噎,隨即摔了手中的筷子。
“怎么,小輩做錯事,我還說不得了!
慧琴,你平時那么有禮貌,怎么突然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付玲玉,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小輩?!
湘湘跟在你們身后,喊了那么多年伯母伯父、哥哥嫂子,可你們寧可對一個半路找回來的野丫頭和顏悅色、百般呵護,卻對我湘湘冷淡至極,你們就這么冷血?”
“啪!”
是一聲筷子砸在桌上的脆響,震得碗碟輕顫。
權國旗抬眼看向權二嬸,目光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二嬸,這里是我家。
我爸媽都還沒開口,哪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們?
再說了,你們女兒跟我們有啥關系,她喊我們一聲哥嫂,我們就得捧著慣著她?”
權向國眉眼清冷,目光如冰般直直射向權二嬸。
“老三!”
權老二厲聲喝斥了一句。
“你怎么跟長輩說話的!
怎么,找回親妹妹,就被她帶得不敬長輩了?”
“老二,你這說的什么話!
我好不容易找回女兒,你們卻各種看她不順眼。
怎么,讓你們女兒頂替我女兒的一切,你們就稱心了?”
權學林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讓權老二頓時就啞火了。
沒辦法,他從小就懼怕這個看著溫文爾雅,但行事手段很強硬的大哥。
“不是我們看她不順眼,
誰家孩子一回來就像孫猴子,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她真以為自她已是齊天大圣不成?”
權二嬸拔高了音量。
“我的女兒,就算她不是齊天大圣,但她想干什么,任何人也沒有權力干涉。”
付玲玉也拔高了音量,眼神銳利如刀。
“他二嬸,你搞清楚,這里是我家,你有什么權力這么說我的孩子?”
“大嫂,你還好意思說?
我家湘湘陪伴了你那么多年,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的女兒也姓權,侄女不也是女兒嗎?
憑什么要這么區別對待!
你把我女兒的臉面,當海綿踩啊?”
“啪!”
這次是權馨將筷子拍在了桌上。
她抬眼,看著斜對面的權二嬸。
“原來權湘的底氣,是你給的啊。”
原本還在爭執的幾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齊落在權馨身上。
尤其是權二嬸。
當對上權馨那雙冷冽如寒潭的眼眸時,她忽然感到一陣心悸,想說的話竟哽在喉間,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那眼神太冷,像深秋的霜刃割過皮膚,割得她生疼。
時隔多年,權二嬸仍記得那個眼神——像暗夜中蟄伏的猛獸,又似深林里凝視獵物的虎王,無聲無息卻令人脊背生寒。
也像是神明,在蔑視一只伏地螻蟻。
那目光里沒有憤怒,只有洞悉一切的漠然,仿佛早已看透所有不堪與算計。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