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玉仿佛對自己的名號很有自信,把所有人都得認識他,當成了理所當然。
程大器跟隨師父在丹霞山修行二十多年,江湖中的趣事,師父和他分享過不少。
比如某個門派的某位道長,于多少多少年前斬殺過一只旱魃。
又比如某個門派和某個散修一塊組隊,到某個秘境去探險獵奇。
再比如,某個寺院的和尚,在外面包了幾個二奶,每天夜不歸宿。。。。。。
種種新聞,聽得程大器耳朵都起繭了。
可任憑他翻來覆去的思索,就是想不起師父曾提過勾玉這號人物。
“哦。。。。。。原來是勾玉啊!”
就在勾玉以為,程大器聽過自己的名號而沾沾自喜時,卻聽后者忽然說了聲:“對不起,沒聽說過。”
“你。。。。。。”
勾玉顫抖的指著程大器,氣得滿腦門黑線:“算了,像你這種人,聽過我的名字才是奇怪了,你說的對,還是盤盤道吧,黃大偉的事兒,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哦?
聽他話里的意思,差點把三爺搞到家破人亡的人,難道就是他?
這幾天準備做了三爺的人,也應該是他。
勾玉囂張的態度,連一旁的小金粒都聽不下去了,走到程大器身后,往椅子上一坐:“我說這位爺,你這么說話可就沒勁了,請問你是美國總統,還是英國女皇啊,我們家大器為什么要給你解釋?”
“趁我還有點耐心,你趕緊閉嘴,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消失。”
勾玉狠狠瞪了小金粒一眼,又轉頭看向程大器,強壓著心中怒火,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我不是美國總統,也不是英國女皇,但黃大偉我已經盯了大半年,莫名其妙被你破了氣門,真以為自己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漢呢?”
聞聽此,程大器立刻心想:他應該是知道我從三爺手里得到了二十萬勞務費,這么說的目的,不過是想分一杯羹罷了。
于是他從包里摸出一百塊錢。
拿到一半又放了回去,換成一張五十的。
拿到一半又放了回去,這回換成了一張十塊的。
學著勾玉之前的樣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拿去,就當是你的分紅,從此以后,再也別出現在我世界里。”
“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子,你有種。”勾玉憤怒的摔門而去。
從他的笑聲中,不難判斷出他內心的憤怒。
“哈哈哈哈,大器,你咋那么損呢。。。。。。”小金粒笑得前仰后合,差點沒抽過去。
傍晚,小金粒和之前一樣,又去了彈簧廠廠口那邊,看看能不能淘弄到什么寶貝。
去白馬觀,看望元稹道人的計劃再次泡湯,程大器到水果店買了元稹道人最喜歡的富士蘋果和皇冠梨,準備明天起大早過去,省的再被煩心事纏住。
結果他剛返回事務所。
雙臂之上忽然傳出一陣被刀片割裂般的痛楚。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接觸到了過敏的東西。
可藥也吃了,水也喝了,不僅沒見好轉,反而越來越疼。
“嘶。。。。。。”
程大器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從師兄的柜子里找出一支治療皮膚的藥膏,在雙臂上涂抹均勻。
過了一會兒,疼痛感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強。
直到某個瞬間,他不經意撇了一眼胳膊。
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腕到手肘之間,居然長出一層細密的白毛,像鴨絨一樣柔軟,但卻是真真切切的絨毛。
每根絨毛的根部,仿佛變成了昆蟲那張堅硬的嘴,企圖先咬爛他的血肉,再啃食了他的骨頭。
“疼…真特么疼…”
忍受不住的程大器,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心里期盼著小金粒趕緊回來,好送他去醫院。
小金粒沒回來,但手機微信里,有朋友添加的提示音卻響了。
他急忙拿出來一看,顯示有個網名叫“朱大帥”的人添加他。
點完接受好友申請,信息欄立刻跳出一條信息。
“小兔崽子,還敢跟我裝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