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傳來的信息有點炸裂,程大器的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
沉默半晌,他才回過神。
老頭子八成是晃點自己呢。
就算你是我師父,也不能隨隨便便把我的婚事給定了吧!
一定是不想讓我在外面亂搞女人,而故意編造的謊。
一聽師父要讓自己下山,程大器直接跪在他面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訴道:“不,師父,求你別趕我走好嗎,我剛大學畢業,還準備找份好工作,在您床前好好孝敬您呢!”
李道子見他情緒這么激動,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即是如此,那為師就勉強再把你留在身邊幾年吧。”
一聽這話,程大器差點沒抽過去,急忙止住哭聲,連續擺手,大蘿卜臉不紅不白的說道:“不不不,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既然您已經幫我定了婚約,我們就得履行不是?不然外人豈不要認為我們丹霞山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小人?您以前經常教導我,做人要講誠信。。。。。。”
李道子被徒弟的演技,噎得直咽口水。
當初真多余教他堪輿,直接送去當演員多好。
“大器啊,你在堪輿方面的本事我倒不擔心,只是這其他方面還有點菜雞,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下山后遇事務必要冷靜,切不可操之過急,若真遇到困難,可以去白馬觀找老官,等到了盛京,你去聯系一個名叫蔡成坤的人,他是我多年前收的一個記名弟子,有什么需要,你盡管找他便是。”
“多謝師父!”
程大器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徒兒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早點把媳婦娶過門,再多生幾個孩子,讓我們丹霞一脈后繼有人。”
“屁話!”
李道子本打算訓斥幾句。
可一想到眼前的徒兒,馬上要遠離自己,獨自闖蕩江湖去了,于是將吐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轉頭從白布褡褳里拿出六枚銅錢,就那么隨意的在床上撒了下去。
“大器,你來看看。”
從程大器記事起,這應該是周樹清第二次開卦。
上一次算卦,還是給多年前的那對母女。
等等,那對母女?
程大器腦子里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某種契機。
他抻頭向前一瞧,見卦象上顯示著乾坤倒置,離火墓葬,典型的不祥之兆。
“師父,你是要考驗一下我在卦象方面的造詣嗎?”
程大器盯著褥子上的六枚銅錢,思索一番,謹慎的回應道:“外強中干,戾氣橫生,如遇貴人或可逢兇化吉。”
李道子聽后愣了一下,又問道:“若是對應在婚姻中呢?”
“這卦象對婚姻可不太友好,女強男弱,在這段婚禮里,男方要被女方壓迫一輩子。”
程大器撇撇嘴,心想誰若是攤上這么個媳婦,這輩子就算徹底玩完了。
徒弟的解答,令李道子很滿意,又從白布褡褳里拿出個半圓形的小吊墜。
“戴上。”
程大器接到手里一看,發現是一顆淡黃色的玻璃球,應該是由一整顆,被人從中間整齊的切成了兩半,散發著溫潤的淡黃色光芒。
他將吊墜戴到脖子上,安靜的看著師父,等待下文。
“大器,你這次下山,師父有幾件事要交代給你。”
見師父神情嚴肅,程大器不敢胡亂插嘴。
“到了盛京,你要想辦法找到一個名叫王淑芬的女人,她女兒,就是為師給你定的娃娃親,也就是你未來的媳婦兒,她身上戴著髦塵珠的另外半顆,你這顆代表純陽,她那顆代表純陰,等你找到她之后,立即和她互換髦塵珠,只有陰陽互濟,你們才能互相平安的活下去。”
聽師父這么一說,程大器不禁愣了一下:“師父,我怎么有點聽不懂呢?”
“哎。。。。。。!”
無奈的嘆息聲,從李道子口中輕吐出來。
“你命犯太歲孤星,出生的第二年,你們村里有個慘死的孕婦,正是受到你身上太歲孤星的氣息感染,最終化成子母尸,險些殘害了整個馬王村。”
“其實你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太歲孤星出生自帶天譴,本來活不過一輪(十二歲),為師耗盡心力,也未參破這其中的玄機,巧的是,在你十一歲那年,王淑芬帶著她的女兒找到了我。”
“我算出那丫頭的命格中,帶著紫薇天女的氣息,注定清貧一世,一生磨難不斷,天生的純陰之體,而你們在一起,剛好可以完成陰陽互濟,她幫你分化天譴的力量,你幫她分攤一些磨難,并送予她三世富貴,這也是為師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你現在,能理解師父為什么要給你定下娃娃親了吧!”
“怪不得你當時要破例給那兩個人算卦呢,原來是為了我。”
程大器終于了解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人家還能承認嗎?我就這么冒冒失失的下山,要娶人家過門,她爸媽還不得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