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關關喝酒,更不能讓她喝醉。
這是當初二胡老人對陸通風的囑咐,也是警告。
關關以前不知道自已是天靈者,喝醉了之后,在不知覺的情況下,都可以隨意地操控一座城的父老鄉親的喜怒哀樂。
現在關關知道了自已是天靈者,一旦喝醉了,她的心靈之力能強大到什么程度,誰也不知道。
苗桑沒有見過關關喝醉后有多可怕。
她憑借著僅存的模糊意識,在自已的肚兜里掏出了一個酒壇。
正是南疆苗人最常飲用的烈火銘。
苗人喜歡飲酒酒,且和中土漢人的飲酒習慣不通,南疆的酒以烈為主,中土的燒刀子,蒸餾曲酒,在烈度上都不及南疆的烈火銘。
別看苗桑是個姑娘,但她也是喜酒之人,尤其喜歡喝烈酒。
她身上的烈火銘雖然只是南疆常見的高度烈酒,但苗桑精通巫蠱之術,弄了好多蠱蟲毒蛇泡酒,酒性更加濃烈。
關關見苗桑真的掏出來一壇子烈酒,立刻伸手在胸前裝著鳳鳴的包袱中,取出了一團布條,將苗桑捆綁在自已的后背上。
然后才接過酒壇。
關關打開封口的蓋子,正要喝,卻忽然臉色一白,手中的酒壇子都差點掉落下去。
“什么情況?這酒壇里咋有毒蛇蝎子蜈蚣啊?苗桑,我要喝酒啊,你拿錯了,這是你養蠱的壇子啊!”
“這……這是酒。”
“啊?我師父和幾位師兄,只在酒里泡虎鞭鹿鞭牛鞭大象鞭,你咋泡這么多劇毒之物?你不怕被毒死啊?”
她的膽子本來就小,此刻看到原本應該是清澈的酒水,呈現出渾濁的黑色,讓她有些傻眼。
她可不是精通巫蠱之術的巫女,也不是可以免疫各種毒素的毒女。
這一壇子毒酒要是喝下去,估計自已多半要嘎在這個火山口。
可是苗桑此刻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苗桑似乎正在陷入某種幻境之中,口中在呢喃著什么。
關關知道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已身上。
雖然她生平最怕這些毒蛇毒蝎,可她是銀牙一咬。
“死就死了!”
關關銀牙一咬,大眼眸中閃爍著視死如歸一般的堅定眼神。
她雙手捧起酒壇子,虛懸半空,仰頭就喝。
這酒非常的烈,宛如一團巖漿入喉。
剛喝了幾口,關關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除了受不了這種烈酒之外,還因為她剛才喝的太著急,一條蜈蚣被喝到了口中。
關關伸手抓住露在嘴巴外面的蜈蚣身l,一邊咳嗽一邊往外拽。
一條長度將近兩尺的大蜈蚣,被她從口中拽了出來。
“嘔……”
關關干嘔了幾下,丟掉蜈蚣,繼續仰頭灌酒。
關關一口氣將一整壇烈火銘給喝完了。
白凈的臉蛋兒,此刻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她打了個酒嗝,身l在半空中搖搖晃晃,道:“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