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游顯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瞬間煙消云散。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幾分尷尬:“屬下還以為......”
陳宴聞,眉頭輕挑,眼底閃過一絲戲謔,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問道-->>:“以為什么?”
未等游顯回應,又繼續打趣道:“莫不是以為本公與李璮那小子之間,生了嫌隙,打算要架空排擠他?”
說罷,再也抑制不住,仰頭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
游顯被說得臉頰微紅,連忙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雙手朝陳宴拱了拱手,語氣誠懇又帶著幾分恭維地說道:“柱國說笑了!”
“以您的胸襟氣度,那斷然是不會的!”
“誰不知曉陳宴大人向來重情重義,待舊部是最好的!”
話音剛落,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輕松氛圍。
一個身著繡衣的使者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進門便朝陳宴恭敬行禮:“柱國!”
陳宴的笑容瞬間收斂,神色恢復了沉穩,掃了繡衣使者一眼,沉聲問道:“何事?”
繡衣使者不敢耽擱,脫口而出:“回柱國,太師的親衛在外求見!”
陳宴聞,心中微動,當即抬了抬手,果斷道:“快請!”
片刻后,一名身著玄甲的親衛大步流星地走入閣中,身姿挺拔,神色肅穆,進門便朝陳宴恭敬行禮:“見過柱國!”
“無需多禮!”陳宴連忙抬手打斷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可是太師有何指示?”
親衛直起身,雙手抱拳,朗聲鄭重說道:“柱國,太師召您即刻前去天官府!”
陳宴心中一凜,知曉此番如此急切地召見,定然是有重大之事,不再遲疑,猛地起身,沉聲吩咐道:“備馬!”
“是!”游顯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應聲,轉身便快步朝閣外走去,準備安排車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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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末的晨光已褪去初升的柔和,變得愈發清亮。
風仍帶著幾分料峭,卻吹不散天官府門前的莊嚴肅穆。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塵土飛揚中,三匹駿馬疾馳而來,穩穩停在天官府朱漆大門前。
陳宴身著玄色錦袍,衣袂因疾馳而翻飛,利落翻身下馬,抬手拂去衣上的塵土,長舒一口氣:“呼~”
胸腔中因策馬狂奔而翻騰的氣息漸漸平復,可眉宇間卻凝起一絲凝重。
目光投向眼前巍峨的天官府大門,他心中暗自喃喃:“太師爸爸如此著急召我前來,究竟是出了什么急事.....”
朱異與紅葉也隨后下馬,恭敬地立在陳宴身后,額角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身后又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伴著一聲呼喊:“阿兄!”
只見一匹白馬疾馳而至,馬上人身著官袍,翻身下馬的動作干脆利落,正是宇文澤。
他快步走到陳宴身前,臉上帶著幾分趕路的匆忙,額角泛紅,氣息也略顯急促。
陳宴看著他,直接開口問道:“太師急召咱倆前來,可知是何事?”
宇文澤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茫然:“不知道!”
說著,抬手抹了把額角的汗,喘了口氣后繼續道:“弟方才還在府衙,處理地方民政事務,剛將一批戶籍文書核對完畢,便接到父親的傳訊,就一刻不停地匆忙趕來了!”
陳宴聞,眉頭微皺,定了定神,不再多想,對宇文澤說道:“走吧!先進去面見太師.....”
“好。”宇文澤應聲,兩人并肩朝著天官府大門走去。
門前侍衛見是陳宴與宇文澤,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兩人快步走入府中,穿過庭院,兩旁的松柏蒼勁挺拔,腳步匆匆,朝著正廳走去。
宇文滬身著一襲玄色四爪蟒袍,負手立于廳中案前,手中緊攥著一封的密信。
這封信已在他手中反復摩挲許久,信紙邊緣泛起褶皺。
而他的眉頭始終微蹙,深邃的眼眸中翻涌著凝重,時而踱步,時而駐足。
“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陳宴與宇文澤并肩走入廳中。
二人見宇文滬神色肅穆,連忙止步,整理衣袍后齊聲恭敬行禮:“臣下(孩兒)參見.....”
話音未落,便被宇文滬急切地抬手打斷:“這些虛禮就免了!”
陳宴心中一凜,遂抬起頭來,沉聲問道:“太師,您急召臣下與阿澤前來,不知是有何要事?”
宇文滬轉過身,將手中的密信遞了過去:“來,你兄弟二人瞧瞧這封密信!”
陳宴上前一步接過密信,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展開信紙。
宇文澤快速瀏覽而過,當看到關鍵語句時,身子猛地一震,臉上的從容瞬間被震驚取代,脫口而出:“什么?!”
陳宴逐字逐句細讀,越看臉色越發凝重,讀到末尾時,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驚呼:“范陽盧氏竟要以齊之朔州,獻降于我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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