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徹底亂了陣腳,有人搓著手原地打轉,有人望著地上的李叔仁手足無措,慌亂的低語在寒風中交織。
就在一片混亂之際,一名身材高壯的衙役猛地攥緊拳頭,沉聲道:“慌什么!當務之急,自然是立刻去請示府尹大人!”
他聲音沉穩,總算壓下了些許騷動。
旁邊立刻有衙役附和,如夢初醒般點頭:“對!此事天大,咱們做屬下的做不了主,只能請府尹大人拿主意!快走!”
話音剛落,眾人便迅速分工:余下幾名衙役繼續值守,并將遺體移至停尸房。
先前那兩名鎮定的衙役則拔腿就跑,朝著府尹辦公的內院方向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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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秉忠身著錦袍,雙手背于身后,靜立窗前。
窗外朔風卷雪,庭院里的枯枝覆著一層薄白,天地間一片蕭索,恰似此刻沉郁的心境。
眉頭緊鎖,眉宇間擰成深深的川字,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愁緒,整個人透著難以喻的惆悵。
“韓參軍離奇身亡,連主管司法探案刑獄的張法曹,也這般不明不白地沒了......”他唇齒微動,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盡的焦灼,“這案子究竟該如何是好!”
良久,終是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唉!”
不是信不過李少尹的能力,只是此案件想想都是,極其的棘手.....
就在這聲沉重的嘆息還縈繞在廳中之際,“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猛地撞開,寒風裹挾著雪沫瞬間涌了進來。
那兩名前來稟報的衙役滿頭大汗,發髻散亂,竟是一路狂奔至此。
他們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踉蹌著撲到中央,臉色慘白如紙,聲音因急促奔跑而嘶啞變形,沖著劉秉忠急切地高聲高喊:“府尹!府尹!不好了!出大事了!”
劉秉忠猛地轉過身,原本緊鎖的眉頭擰得更緊,眼底的愁緒瞬間被不耐與慍怒取代。
他盯著那兩個失儀闖入的衙役,語氣沉得像結了冰的青石,帶著極其明顯的不悅:“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又出什么事了?”
那高壯衙役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劇烈喘息,粗重的氣息混著白霧噴薄而出。
他緩了口氣,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聲音仍帶著未平的急促與難以置信的惶恐:“府尹....李少尹他....他方才剛下馬車,還跟屬下幾人叮囑了當差的事宜,剛轉身準備往里走,沒走兩步就.....”
“就猝然倒地,沒氣了!”
最后幾個字說得又急又顫,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另一個衙役站在一旁,臉色比高壯衙役還要慘白幾分,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狠咽了口唾沫,舌尖都帶著發顫的涼意。
他生怕府尹沒聽清關鍵,急忙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又尖又急,帶著破音的驚恐補充道:“府尹!不止如此!”
“李少尹倒地時的模樣、那猝然無聲的癥狀,跟之前張參軍、韓參軍他們出事時,幾乎是一模一樣啊!!”
劉秉忠渾身一震,臉上的慍怒與不耐,瞬間被極致的震驚沖得無影無蹤。
他瞳孔驟然放大,死死盯著兩名衙役,原本沉凝的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聲音都失了往日的沉穩,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驚呼:“你.....你們說什么?!”
高壯衙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的急促起伏,眼神里滿是篤定的惶恐,再次高聲重復:“府尹,是真的!李少尹剛下馬車,前一刻還好好地跟屬下幾人叮囑值守事宜,話音剛落轉身邁步,下一刻便直直跌倒在地,當場暴斃而亡了!”
頓了頓,又繼續道:“那倒地的模樣、毫無征兆的樣子,跟之前張參軍出事時,簡直如出一轍!”
劉秉忠踉蹌著連退數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窗欞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碎裂的難以置信:“李少尹也.....也沒有逃過.....?!”
寒風從窗縫鉆進來,吹得渾身發冷,卻遠不及心底的寒意刺骨。
“那不會是真的吧?!”他猛地拔高聲音,眼底滿是驚惶。
那一刻,恐懼如瘋長的藤蔓,順著脊椎瘋狂滋生,纏繞住他的心臟,越收越緊,讓堂堂京兆府尹幾乎喘不過氣。
高壯衙役見狀,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半步請示:“大人,李少尹的尸身,屬下們不敢擅動,已暫行移至府衙停尸房安置....”
“仵作那邊也已派人去請,眼下正在趕來的路上.....”
“您現在要先過去瞧瞧嗎?”
劉秉忠猛地抬手一揮,幾乎是嘶吼著吼了出來:“還瞧什么瞧!”
兩名衙役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齊齊“啊?”了一聲。
臉上滿是錯愕與迷茫,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寫滿了不解。
劉秉忠猛地跺了跺腳,聲音因心緒激蕩而帶著破音,朝著兩名衙役慌亂卻急促地催促:“快!快!別愣著了!趕緊去備馬車!”
“本府要立刻去萬年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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