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陳宴喚了一聲。
“末將在。”緊隨左右的顧嶼辭,連忙上前,拱手應道。
陳宴抬眸,掃過火光中的城池輪廓,吩咐道:“你待會領人去查封,鳳林城內的府庫!”
頓了頓,又繼續道:“清點通天會搜刮的金銀財寶,及囤積的糧草!”
通天會此前既然準備長久作戰,那么無論是財寶,還是糧草,必定是轉移到了鳳林的。
“遵命!”顧嶼辭頷首。
陳宴清了清嗓子,聲音陡然提高幾分,足以讓周圍的將士都聽得一清二楚:“再分出一半,論功賞給今夜,悍勇平叛的將士們!”
隨即,目光掃過在場的兵卒,擲地有聲道:“沖鋒在前、斬將奪旗者,重賞!此戰中陣亡的弟兄,撫恤金加倍發放,且由官府妥善安置其家小,保他們衣食無憂!”
“是!”顧嶼辭應道。
“謝大將軍!”
“愿為大將軍效死!”
話音落下,原本因哄鬧而嘈雜的場面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府兵們臉上滿是激動,先前廝殺的疲憊與血腥氣,仿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重賞沖散了大半。
如此愛兵如子,還第一時間兌現戰功的大將軍,又怎能不為他拼死效命呢?
陳宴轉頭看向立在側旁的陸溟,目光在他那接近兩米的挺拔身形,與沾滿血污的盔甲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夸贊道:“阿溟,今夜做得不錯!”
隨即,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甲,鎧甲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笑道:“少說殺了七八十個吧?”
這一路陳宴都看著,陸溟這小子沖鋒在前,砍瓜切菜地屠殺流民叛軍......
誰能想到出來一趟,竟撿了個百人斬呢?
“不知道,沒數.....”
陸溟垂眸看著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陳宴,撓了撓頭盔邊緣,回道。
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問道:“大將軍,你剛才說的賞賜,末將有嗎?”
那眼眸之中,滿是期待。
“那是自然!”
“一文一兩都不會少你的!”
陳宴嘴角止不住上揚,眉宇間是藏不住的欣賞,開懷笑道:“還得厚賞!”
能用金銀攏住這么一個悍將、一柄利刃,很值得!
“多謝大將軍!”陸溟攥緊了手中那柄卷了刃的長刀,激動道。
陳宴淡然一笑,朝宇文澤招了招手,開口道:“阿澤,交給你一個任務!”
宇文澤見狀,立刻快步上前,躬身拱手:“阿兄吩咐!”
陳宴臉上那和煦笑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駭人的狠戾,眼底翻涌著不加掩飾的殺意,連聲音都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去將那些誅殺的叛軍,還有通天會高層的頭顱,筑成京觀!”
“遵命!”宇文澤重重頷首,應道。
宇文澤知曉,他阿兄這是要,讓所有心懷不軌之徒看看,反叛大周的下場!
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謀逆者,死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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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清晨。
天剛蒙蒙亮,枹罕城的城門便已敞開。
晨露沾濕了城樓下的旌旗,微風拂過,“大周”二字的旗面獵獵作響。
柳莊身著官袍,已帶著屬官在城門處等候多時。
他雙手攏在袖中,時不時踮腳望向遠方官道——
當煙塵滾滾、馬蹄聲由遠及近時,立刻整了整衣冠,快步上前。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陳字的軍旗,緊隨其后的是甲胄鮮明的大軍。
而隊伍最前方,陳宴在一匹神駿的烏騅馬上,玄色戎服雖沾著些許風塵,卻難掩其挺拔身姿。
柳莊迎上前去,躬身行禮,聲音帶著真切的喜悅:“恭喜大將軍凱旋而歸!”
兩日前,柳莊就得到了戰報,通天會賊匪被滌蕩一空,流民叛軍盡數皆降,大將軍筑京觀震懾宵小....
若非還有任務在身,他真想痛痛快快,大喝一場,喝得酩酊大醉,好好慶祝一番。
身后的屬官們也紛紛跟著行禮,齊聲附和:“恭喜大將軍凱旋!”
陳宴勒住馬韁,目光掃過城門口的迎接隊伍,微微頷首。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隊伍后側傳來。
游顯策馬上前,來到陳宴馬前,神色凝重地匯報道:“大人,剛傳回來的消息,吐谷渾那邊增兵三千!”
“合計有騎兵六千余!”
“看來是惱羞成怒了.....”陳宴眉頭輕挑,喃喃一句,隨即看向柳莊,問道,“柳刺史,枹罕百姓的遷出,辦得如何了?”
“大將軍,城中十之八九的百姓,已經遷徙到了武始!”
柳莊目光一凜,沒有任何猶豫,抱拳正色道。
頓了頓,又鄭重補充道:“剩下的百姓,今日之內也能遷完.....”
“很好,那就傳令王雄諸將.....”
陳宴似笑非笑,臉上的沉穩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鷙的深邃,眸底翻涌著細密的算計。
他看向游顯,抬手輕甩衣袖,玄色袍角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將吐谷渾大軍引至枹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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