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但剛笑了兩聲,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炸響!
只見那近兩米高的阿溟,像頭被激怒的犍牛,竟直接沖破了叛軍外圍的縫隙,悶不吭聲地直撲過來!
阿溟攥著木棒的手臂青筋暴起,借著沖勁將木棒掄成一道殘影,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招風耳漢子的面門。
招風耳漢子瞳孔驟縮,根本來不及躲閃,鼻梁骨便被木棒砸得粉碎,鮮血混著腦漿瞬間噴濺出來。
身體像堆爛泥般向后倒去,手里的砍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阿溟絲毫不停,左腳順勢踩住那抽搐的手腕,彎腰一把抄起地上的砍刀。
銹跡斑斑的刀刃反射著冷光,他握著刀柄的手穩得驚人,濺在臉頰上的血滴順著下頜滑落。
眸子里只剩徹骨的寒意。
“老劉!”
“老劉!”
“老劉!”
.....
周圍的叛軍全都懵了,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拳頭,臉上的戲謔和囂張,瞬間被驚愕所取代。
阿溟盯著眼前的叛軍,嘴角勾起一抹兇狠的弧度,聲音像淬了冰:“一群雜碎竟敢打我阿姐,和小弟的主意?”
“給我去死吧!”
話音未落,他握緊手中的砍刀,邁開大步就朝人群沖了過去。
領頭大哥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三角眼因暴怒而瞪得滾圓,他抬腳踹向身邊發愣的漢子,嘶吼道:“別愣著了!”
“將他砍了,大卸八塊,剁成肉泥,給老劉報仇!”
“殺!”
被吼醒的叛軍們瞬間紅了眼,有人舉著砍刀,有人揮舞著木棍,紛紛嗷嗷叫著。
密密麻麻地朝著阿溟撲了過去。
“報仇?”
阿溟喉間溢出一聲輕蔑的嗤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滿是不屑,掂了掂手中的砍刀,眼神像掃垃圾般掃過撲來的叛軍:“就憑你們?”
“還是一起去陪那個雜碎吧!”
沖在最前面之人頓時被激怒,絡腮胡抖了抖,怒喝道:“小心風大閃了舌.....”
話還沒說完,眼前寒光一閃——
阿溟身形一晃已欺至近前,手中砍刀帶著破風的銳響,干凈利落地劈在他脖頸間。
“啊——!”那漢子的慘叫戛然而止,鮮血噴涌而出,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呵!”
阿溟看著那漢子的尸體,鼻腔里發出一聲冰冷的冷哼。
隨即,拎著滴血的砍刀,徑直沖入叛軍人群。
他身形雖壯,動作卻異常迅猛,每一次揮刀都帶著破風的銳響,毫無章法的叛軍,在他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砍刀起落間,不斷有慘叫響起——
有的叛軍剛舉起木棍就被一刀劈中肩頭,骨裂聲混著哀嚎格外刺耳。
有的想從背后偷襲,卻被阿溟反手一刀劃開了喉嚨。
不過片刻工夫,地上已躺下十幾具尸體。
其中一個舉著砍刀撲上來的漢子,竟被阿溟借著沖勁雙手握刀,自上而下狠狠劈中,連人帶刀一起被劈成了兩半,鮮血濺得周圍滿地都是。
阿溟渾身浴血,眼神卻越來越冷,仿佛在做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好似殺神下凡一般.....
“好強的蠻力!”
領頭大哥僵在原地,原本暴怒的三角眼瞪得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臉上的橫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他看著阿溟如入無人之境般,砍殺自己的弟兄,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和滿地鮮血,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半晌,他才抖著嘴唇,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喃喃自語般地嘶吼:“這....這....他還是人嗎?!”
赫連識瞇眼注視著那戰局,眸中閃過一絲驚艷,忍不住低聲贊嘆:“好一個勇武的后生!”
“這力量、這體格,簡直就是天生的陷陣之將!”
讓這樣的人,披上重甲,手持馬槊,那就是打穿軍陣的利刃!
“真是勇武啊!”
“這一招一式渾然天成!”
“迅速又霸道!”
目睹這一幕的宇文澤,亦是滿眼的欣賞。
“赫連,若此人與你沙場相遇,最終勝負會如何?”陳宴抿了抿唇,沉聲問道。
那一刻,陳某人腦中莫名浮現出了一句話:
羽之神勇,千古無二。
面前那砍瓜切菜的家伙,也像極了人形高達,自走外掛......
“不好說!”
赫連識搖了搖頭,腦中思索片刻后,滿臉凝重,回道:“他很強,若是披甲執槊,末將極有可能都不是對手!”
哪怕隔了這么遠,赫連識都能感受到,阿溟身上的殺意.....
潛力可謂巨大。
如果有了盔甲兵器,再配合軍陣,那小子只會更加恐怖!
陳宴呼出一口濁氣,心中頓時有了決斷,昂首朗聲道:“眾將聽令,營救前方百姓!”
“阿兄,你不是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嗎?”宇文澤見狀,不明所以,問道。
他分明記得,自家阿兄方才那無所謂的表情.....
怎么說變就變了?
而且,人家都快殺干凈了,現在再過去有什么意義呢?
“此一時彼一時了!”
陳宴淡然一笑,張弓搭箭,弦瞬間被拉成滿月,目光如鷹隼般鎖定那呆立的領頭大哥。
“咻——!”
破空聲尖銳刺耳,羽箭如一道黑色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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