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吃痛慘叫一聲,翻滾在地,掙扎著起來,捂住胸口,不住大喊:“sharen啦!”
“趙虔的私兵sharen啦!”
旋即,民怨更加沸騰
可手無寸鐵的百姓,面對刀刃始終對著人群的私兵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西市刑場。
“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有人急得跺腳,聲音里滿是不甘,“更不能讓慧能大師枉死!”
就在這時,人群后排傳來一聲遲疑的低語,像盆冷水澆在沸騰的油鍋里:“可那趙虔終究是八柱國之一,勢力何其龐大”
“再加上一個同為柱國的獨孤昭,豈是咱們平民百姓所能對付的?”
說話的是個穿青布棉袍的男子,他推了推歪斜的方巾,臉色發白。
這話像根針,瞬間刺破了人群的激昂。
先前還在怒吼的貨郎愣住了,手里的扁擔“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賣菜的婦人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終究化作一聲無力的嗚咽。
是啊,他們能罵人,能扔石頭,能堵著刑場嘶吼,可對方是手握重兵的朝廷命官,真要動起真格,他們這點憤怒,又算得了什么?
絡腮胡漢子的肩膀,幾不可察地垮了一下,他望著私兵們離開的背影,脖頸上的青筋依舊鼓著,眼神里的決絕卻漸漸被一種更深的無力取代。
“難道這天子腳下,就任由他們踐踏百姓了嗎?”有個年輕的聲音帶著哭腔響起,“就無人能給咱們百姓做主了嗎?”
沒人回應他。
寒風卷著雪沫子掠過刑場,吹過慧能殘留的血跡,吹過那堆破碎的石像殘骸,也吹過百姓們沉默的臉。
憤怒還在,恨意未消,可那聲“豈是咱們平民百姓所能對付的?”,卻像道無形的墻,橫亙在所有人面前。
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陳宴大人!”
一聲驚呼突然從人群中炸開,像一道閃電劃破沉悶的陰霾。
說話的是個干瘦的老者,他先前一直縮在后排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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