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的一點心意
翌日。
長安。
浮云茶樓。
雕花木窗漏進幾縷碎金,湘妃竹簾在穿堂風里輕晃。
二樓雅間里,青玉盞中的碧螺春正浮著裊裊茶煙。
桌上的棗泥酥還冒著熱氣。
宇文澤與莫賀咄正對坐飲茶,陳宴領著朱異與紅葉,姍姍來遲,拱手笑道:“這些時日陳某庶務纏身,慢待特勤了!”
“見諒!”
這既是賠罪的場面話,也是實話實說。
回長安這些日子,又要弄楊恭,又要接管明鏡司,還要籌備婚事,陳宴是真的沒有那么多的閑暇
也就今日才空出時間來。
“無妨!”
莫賀咄不以為意,替陳宴斟上一杯茶,笑道:“這幾日晉王世子可是領本特勤,去了好地方”
頓了頓,又繼續道:“陳將軍,你們周國的姑娘,很潤!”
“尤其是那青樓的莞式,更是聞所未聞,令人陶醉其中啊!”
原本莫賀咄對女色,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被宇文澤帶去后,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幾乎每晚都要去過夜。
現在的莫賀咄,與執失思力等人,皆是眼眶深陷,青黑的眼袋垂墜如袋,就連腳步都有些虛浮了
陳宴順勢坐下,淡然一笑,開口道:“不瞞特勤,那莞式正是我的產業”
“特勤要是喜歡的話,待返程之時,我送你幾個姑娘,保管環肥燕瘦!”
說罷,眉頭輕挑。
如今陳宴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姑娘
能用來打開外交途徑,就是發揮出了最大的價值!
“哈哈哈哈!”
“那感情好!”
莫賀咄開懷大笑,心滿意足地收下。
頓了頓,話鋒一轉,直入主題,繼續道:“就是不知你們大冢宰,何時可以接見”
“本特勤可是已經逗留不少時日了!”
細細算來,自到達長安開始,少說有六七日了
不過,盡管周國大冢宰未曾露面,但除了他的世子外,還派遣了專門的周國官員前來。
各種細節已經磋商得差不多了
就差雙方簽字蓋章達成合作與結盟!
“特勤莫急!”
陳宴笑了笑,與宇文澤交換一個眼神后,說道:“大冢宰最近政務繁忙,才抽出空來,定于明日下午相見,簽訂國書”
“本特勤就知曉陳將軍一來,就會有好消息”
莫賀咄點頭,既定下了時間,便有了歸期,旋即看向陳宴與宇文澤,笑問道:“那不知今日可有何安排?”
除卻正事外,這位此前生活在娛樂匱乏的茫茫大漠草原的突厥特勤,對長安的紙醉金迷,頗有了幾分上癮
陳宴眨了眨眼,并未賣關子,意味深長道:“今日想邀請特勤去一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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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郊外。
騎兵軍營。
校場。
“聽說陳宴大人受大司馬之命,要來慰問咱們”
“什么時候才會到啊!”
淳于量朝營門方向,極目遠眺,嘆道。
陳宴大人要來的消息,昨日就已經傳遍了軍營
但此刻的淳于量,幾乎快望眼欲穿。
“也不知下次何時才能有機會,再追隨陳宴大人建功立業”傅伏同樣望著營門處,心中卻是不同的考量。
畢竟,誰能拒絕為這樣,用兵如神的將軍征戰呢?
每次都能搶得盆滿缽滿不說,還有戰功與榮譽
當然,傅伏最想要的依舊是,立下大功,被陳宴大人記住自己的名字!
并未前往涇州剿匪的彭寵,看到正在慎重整理著裝的賀拔樂,似是想到了什么,問道:“賀拔樂,聽說你生擒突厥特勤后,別的沒要,就要陳宴大人為你賦了一首詩,是嗎?”
“對啊!”
聽到這話,賀拔樂頓時就來了精神,興致極其盎然,笑道:“要念與諸位聽一聽嗎?”
彭寵還未回答,就只聽邊上的赫連識,率先做出了回復:“不需要!”
淳于量緊隨其后:“大可不必!”
傅伏亦是收回思緒,脫口而出:“可以閉嘴了!”
他們并非是嫌棄,陳宴所作之詩不好
而是賀拔樂這癟犢子,在拿到贈詩后,極盡炫耀,好似唯恐會有人不知曉一般,瘋狂在每個人耳邊念叨。
幾乎是早中晚各要來一次。
(請)
陳宴的一點心意
將大家折磨得夠嗆!
好不容易回長安后,消停了不少,結果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