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徒次次輸
“我勒個娘啊!”
“這家伙前面輸了這么多,還能拿的出三萬兩?!”
王順昌被陳宴的瘋狂舉動所鎮住,倒吸一口涼氣。
感嘆于他財力的雄厚。
這得多殷實的家底,才經得住這種造法啊?
“這家伙怕是已經輸紅眼了”
“都這樣了還不收手?”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大戶”
馬慶安搖搖頭,忍不住咂舌。
這是他有史以來,見過最為瘋狂的賭徒,沒有之一。
“管他呢!”
何守業事不關己,笑道:“咱們瞧熱鬧就行了”
“看他輸得傾家蕩產!”
反正梭哈的人不是自己,又無所謂。
周圍賭桌上之人亦是被吸引,猜測道:“你們說他輸干凈后,還會不會借印子錢再賭?”
印子錢是這個時代的一種高利貸形式。
以日活月為單位計算利息,通常利息極高。
例如,借一百兩銀子,期限為一百天,每日需還一兩銀子,加上高額利息,實際還款總額遠超借款本金。
“很有這種可能”
瞅著那輸紅眼的模樣,周圍人皆是不約而同點頭贊同。
賭坊三層閣樓上。
“林管事,要叫停那邊嗎?”
孫德旺走到一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身旁,指了指一樓成為全場焦點的賭桌,請示道。
“叫停作甚?”林管事右手中盤著核桃,反問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人家這上趕著送銀子,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撈一條這種肥得流油的大魚,可遠比那些零散的小魚小蝦劃算多了
就他這一會兒再加上馬上要輸的,已經夠忘川賭坊小半個月的純利了。
誰會傻到叫停財神爺呢?
孫德旺皺了皺眉,擔憂道:“可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不凡,若是輸得太狠”
就陳宴那副騷包的打扮,以及這闊綽的出手,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倘若后面站著什么大人物
“那又如何?”
林管事輕蔑一笑,打斷孫德旺的話,反問道:“別忘了我忘川賭坊,是誰的產業,還怕他鬧事不成?”
要在忘川鬧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萬一”孫德旺還想說些什么。
卻又被林管事無情打斷,不屑道:“沒有萬一!”
“趙老柱國要捏死這些外地世家,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長安外邊的世家大族又如何?
縱使是在京城內,除了八柱國世家之外,還有誰能讓老柱國放在眼里的?
就那賭徒的浮夸打扮,也不可能是出身頂級世家
但凡此子敢鬧事,正好殺雞儆猴!
不是,阿兄那邊玩這么大啊?正幾百幾十兩輸著的宇文澤,也注意到了陳宴那邊的狀況,簡直太瘋狂了。
“公子,您是想想繼續賭大還是賭小?”
賭倌的話拉回了宇文澤的思緒。
“有點意思!”
剛輸完一萬兩的李璮,余光瞥向陳宴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越看自家大哥這操作,就越覺得像是在挖坑
“快開!”
“本公子就不信沒一次押中的”
陳宴擼起衣袖,以湘妃竹扇指向那搖骰倌,急迫地催促道。
那眼眸之中,只有孤注一擲的決絕。
朱異對陳宴的狀況,視若無睹,慵懶地靠在賭桌上圍觀。
只是在骰盅搖晃完畢,落定的一瞬間,輕拍了下桌面
搖骰倌右手按在骰盅上,詢問道:“公子,您可考慮好了?”
“現在骰子未開,您還能反悔”
陳宴撇撇嘴,梗著脖子,喊道:“別磨磨嘰嘰的!”
“開,我要翻盤,怎么可能后悔?”
儼然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模樣。
周邊圍觀的賭徒越來越多,如潮水般聚集涌過來
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那就開了”搖骰倌點頭,好難勸該死鬼,緩緩提起了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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