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異樣,程以南亦是早有察覺。
美其名曰為貼身保護,實際上就是在監視他們
使其不會脫離他的掌控。
“呵!”
莫正溪冷哼一聲,玩味道:“這心機深沉的小子,那手段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層出不窮”
(請)
陳宴是在變相將咱們軟禁!
饒是為官多年的莫正溪,亦是大開眼界了。
從到臨渭將計就計,套路奪權開始,那姓陳的小子,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識。
老辣周密的不像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倒更像是個浸淫官場,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條子
“難怪宇文滬會將他給派出來”程以南長嘆一聲,自嘲一笑。
余光瞥向了東北,長安所在的方向。
程以南終于理解了,為什么宇文滬堂堂大冢宰,敢派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帶著三百騎兵就來平叛戡亂了
“陳宴是在變相將咱們軟禁!”莫正溪凝視著帳外值守的繡衣使者,似是意識到了什么,瞳孔微縮。
“老莫,你說他到底想做些什么?”程以南問道。
莫正溪似笑非笑,攥緊了拳頭,陰沉道:“怕咱們從中作梗,影響他徹底掌控秦州兵權!”
“他要整個秦州,只有他一個聲音!”
那一刻,莫正溪清晰感受到了,陳宴那不是一般大的野心
有節制提調秦州軍政之權,再加上便宜行事之權,名義上的確是統管了秦州。
但因為他們這些人,在秦州經營多年,可能通過各種方式暗中進行掣肘
所以,要想將意志貫徹到底,就必須將他們控制!
那眼光還真是一般的長遠!
一直默不作聲旁聽的長史李弈,突然開口:“兩位大人,這陳宴今日能變相軟禁咱們,明日就能更加蹬鼻子上臉”
“可不能遂了他的意!”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他們可還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掌控秦州的封疆大吏,豈可任人拿捏?
“李長史之有理!”
李弈的話說到莫正溪心坎上了,深以為然,說道:“真讓陳宴予取予求了,說不定過幾日,就想要了咱們這些人的性命”
說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程以南卻有不同的看法,問道:“陳宴行事雖不按常理出牌,但也不至于敢如此肆意妄為吧?”
“咱們可都是朝廷命官”
變相軟禁與直接殺害,可完全就不是一個性質了。
程以南知曉陳宴,有手段有魄力,但并不相信他敢如此不講規矩
“連五千人都沒當回事,你不會以為他會在意這些吧?”
莫正溪聽樂了,一把抓住程以南的肩膀,冷笑道:“白日里沒聽他說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頓了頓,又繼續道:“萬一宇文滬給他的命令里,就有除掉咱們這些獨孤公的舊部呢?”
陳宴的用兵手段,給了莫正溪極大的震撼。
也讓他認清了此子,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
再加上又有宇文滬的庇護,恐怕沒有什么事,是陳宴不敢干的
“是啊!”
李弈頷首,壓低聲音,附和道:“宇文滬與獨孤公勢同水火,不得不防!”
“兩位大人,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
說著,余光不時瞥著帳外值守的繡衣使者,小心提防。
“可有何應對良策?”程以南被說服了,問道。
莫正溪聞,眸中閃過一抹寒意,笑道:“老程,你統兵多年,想必軍中有不少嫡系吧?”
“暗中聯絡他們”
但話還未說完,帳內就涌入了一股濃郁的異香。
“等等!”
“這是什么香味?”
程以南率先敏銳察覺到了異樣。
“我怎么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四肢無力?”莫正溪捂著額頭,身體出現搖晃,聲音開始變得虛弱。
“我也有同感”
李弈也出現了類似的癥狀,“身體發軟,沒有氣力”
程以南一怔,腦中飛速運轉,猛地得出了判斷:“是是軟骨香!”
“猜得真準!”
就在此時,帳外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幾個黑衣斗篷人。
莫正溪大驚,有氣無力地質問道:“誰!”
“你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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