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懷疑到他的身上了”
真不是陳宴為獨孤昭說話,而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分析。
秦州地方,說是獨孤昭大本營也不為過,他沒必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
陳宴將自己換到獨孤昭的位置上,若真要給大冢宰添堵使絆子,他會選華州,或是夏州
太祖曾經霸府的駐地。
“獨孤昭是不會”
宇文滬面色緩解了少許。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但他舉薦的秦州刺史,卻是個庸碌貪腐之輩!”
“除了搜刮民脂民膏,一無是處”
在上位之初,宇文滬就想拿掉這個尸位素餐、魚肉百姓的秦州刺史。
可礙于自己根基未穩,與獨孤昭的勢力,暫時選擇了按兵不動,徐徐圖之
“貪污搜刮壓榨的確會加劇民怨”
陳宴摸了摸鼻子,分析道:“只是也不至于,能到暴亂的程度吧?”
“更何況是,直接攻破占領了上邽”
老百姓的忍耐性是很強的。
只要有一點活路,誰也不會拿身家性命開玩笑,去干這種殺頭滅族的事兒
而且,真當秦州兵是吃干飯的嗎?
陳宴怎么看,都覺得像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撥弄操縱著一切!
宇文滬打量著陳宴,滿意地點頭,開口道:“你這孩子,對事態的判斷,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毒辣!”
頓了頓,又繼續道:“如你心中所想那般,據傳回來的消息,此次暴亂的背后,有個神秘組織在其中不斷煽動”
陳宴抿了抿唇,問道:“那可否有大司徒的暗中默許,或是推波助瀾?”
秦州出事,或許真與獨孤昭無關,但也不排除,是他在利用心理誤差,為自己摘掉嫌疑。
那可是能與太祖相斗的老狐貍。
秦州之地,他又經營了那么多年,這種概率也不小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宇文滬輕敲桌案,望向陳宴,詢問道:“阿宴,你對此次秦州暴亂,有何看法?”
被考較的陳宴,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既是對大冢宰您執政的一次嚴峻考驗,又是一次莫大的機遇”
“只要處置得當,可借此立威!”
是難題,更是機遇
正所謂風浪越大,魚越貴!
他們可以拿秦州做文章,難道大冢宰就不可以了嗎?
只要處置得好,不僅可以快速平息,說不定還能反殺!
“本王也是如此看的”
宇文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再次問道:“你覺得該怎樣處置這暴亂?”
“殺!”
陳宴目光一凜,凌厲吐出一個字。
頓了頓,又繼續道:“以雷霆之勢,摧枯拉朽將其掐滅”
“再趁勢從上到下,將秦州官員全部清洗一遍,換上大冢宰的心腹,徹底掌控!”
說罷,猛地將右手用力一攥成拳。
遲疑只會養虎為患,必須立刻動手摁死。
再以平亂之名,進行大清洗,名正順,誰也挑不出毛病
不僅實現了立威,還將秦州捏在了手中。
虛名與實利,皆有!
“善。”
宇文滬點頭,對陳宴投去詢問的目光,問道:“阿宴,你可有信心有膽量,去做成此事?”
餡餅砸我頭上了?這是要發大財的節奏啊陳宴心中大喜,強行保持鎮定,沉聲道:“為大冢宰效勞,臣下百死莫辭!”
對別人而,是棘手難題,但對陳宴來說,卻是天賜血賺良機
收割站隊獨孤、倒向叛軍的世家,是一票銀子。
扶持新的世家上位接替,又是一票銀子。
兩頭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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