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山趕緊說道。
“那可真不是,現在這年月,城里想吃點啥都是定量供應,說沒有那是真沒有,不像你們這,就活泛很多。”
王鐵山笑了笑,說道:
“那倒也是,回頭等這邊的事兒辦完了,馬同志你帶點回去,我們這別的不多,土豆子還有些存貨的,蒸著吃炒著吃燉著吃都行!”
他指了指屋地靠背墻根的一個方形的木頭板子說道:
“馬同志你看那兒,那就是菜窖,大隊這個菜窖算是比較大的,里面還有不少土豆呢,都是今年秋天新下來的!”
馬守義順著王鐵山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地上有個方形的菜窖口。
“哎呦,不行不行,我們有紀律的,哪能要你們東西呢?”
王鐵山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啥,不過已經打定了主意,回頭就整兩袋子給馬守義送家去。
這東西看著好像不值錢,但是在這個啥啥都要憑票買的年頭,城里人過得還不如農村呢!
沒見馬守義眼睛都亮起來了么?
嘴上說不要,但身體還是誠實得很。
一頓飯吃完,王鐵山囑咐馬守義晚上關好門后便走了,他還要再去找兩個民兵確定明天的行動,最好是找個理由把王曉軍叫來,到時候輕輕松松拿下,綁了送到縣城審判就算完事兒!
到了后半夜,王曉軍從睡夢中猛然驚醒,他看了看外頭,點著了燈,看了看他的懷表,這其實也是公社的財產,是為了讓生產隊長的工作需要配的,畢竟大家伙出工收工啥的,都需要有個時間的。
這時候表和自行車還有縫紉機并稱“三大件”,算是普通人眼里的稀罕物,以前王曉軍最喜歡的動作,就是在社員們的面前掏出表來看看時間。
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啊。
平時都是揣在懷里,生怕磕了碰了的,王曉軍用紅繩把懷表拴著,平時放在棉襖里兜,既能防止天冷凍壞了,又能防止丟了。
凌晨兩點。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受傷的胳膊不敢吃勁兒,他干脆連棉襖都沒有脫,現在起來也就快了許多。
帶好帽子和手悶子,兜里揣著火柴,王曉軍拎著鐵皮柴油桶,走出了屋子。
他深吸一口氣,冰冷刺骨的寒意讓他清醒了許多,略一猶豫后,他便拎著鐵皮桶朝著大隊的方向走去。
大隊部的房子是個土坯房,為了保暖,厚厚的門板有將近十公分厚度,房頂全都是茅草。
王曉軍撿了個小腿粗細的木頭棒子,從外面輕輕頂住了門,然后將鐵皮桶的蓋子打開,沿著房子外圍倒了一圈的柴油,重點往門口和窗戶根多倒了一些,又拿了幾根柴火柈子放在地上,柴油澆在柈子一頭。
等鐵皮桶里的柴油空了,王曉軍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劃著火柴,丟在地上那堆木頭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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