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淮也沒乘勝追擊,拉著裴燕的手回了寢室。
裴青禾果然去了床榻邊,照看醉酒的夫婿。
時硯酒量極佳,醉酒的時候少之又少。上一次醉酒,還是兩年多前定下婚期的時候,時硯苦等多年心愿得償,竟是一人獨酌,自己醉了一場。
時硯醉酒后,不說胡話,也不睡覺,就咧著嘴傻笑。
裴青禾好氣又好笑:“誰讓你逞強喝這么多!”
時硯繼續沖她笑。
裴青禾心尖一軟,俯頭吻他的額頭。時硯這時候倒是清醒了,一把攥緊她的手。
……
孟冰回到住處,毫不意外地看到孟六郎也在。
善解人意的冒紅菱,輕聲笑道:“你們先說說話,我去備些醒酒湯。”
待冒紅菱離去,孟六郎激動地說道:“大哥!我今日實在太高興了!我一直怕你因腿傷一蹶不振,做了贅婿墮了男兒心氣和志氣。現在你有兵部尚書的官職,能一展所長,實在是太好了!”
孟六郎的目中閃出了水光。
兄弟兩人從數年前開始,就相互扶持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無人能及。
孟冰也被孟六郎的肺腑之感染,眼眶有些濕潤。
然后,就聽孟六郎說了下去:“我這也算是朝中有人了。以后兵部制定招兵定額,撥戰馬物資軍費的時候,可得先緊著我。”
孟冰哭笑不得,拍了孟六郎一巴掌:“滾蛋!我這個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定要秉公行事。別想著拉關系走歪門邪道。”
孟六郎咧嘴一笑。硬是賴著閑話到半夜才走。
……
這一夜,不知多少人激動難耐,難以成眠。
官職不高的王二河,今日沒資格參加宮宴。一直在馮長的住處等著。
頗有幾分酒意的馮長,在見到老兄弟熟悉的臉孔時,竟生出些許不愿面對的畏縮:“你和顧蓮新婚燕爾,不回去歇下,怎么跑我這兒來了?”
王二河關上門,沉著臉盯著馮長。
馮長和王二河對視片刻,先將目光移開。
王二河咬牙低語:“你果然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馮長面色有些發白。
“馮老大!”王二河顯然是最了解馮長的那個人:“我們當年逃兵荒,進了燕山,差一點就餓死。是裴將軍收容了我們。”
“沒有裴將軍,你我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能生出背叛將軍的心思?”
馮長沒有否認的勇氣和底氣,轉過頭來,目中閃著水光:“二河,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昏了頭。我早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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