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禾忍住笑,安撫裴風裴越這對難兄難弟:“總之,我一定替你們撐腰。以后不準裴燕欺負你們。”
等裴風裴越走了,時硯才低聲笑道:“裴燕也二十了,脾氣還像孩童一樣。”
裴青禾無奈一笑:“她這招貓逗狗的脾氣,這輩子怕是都改不了了。裴萱比她小了幾歲,卻比她沉穩,也比她聰慧得多。”
“裴萱能獨立領兵,裴燕還得再磨煉。”
時硯將剝好的瓜子仁放在小盤子里,送到裴青禾手邊,笑著打趣:“你就是太慣著她了。”
裴青禾難得自省:“她從會走路的時候,就天天跟著我。我和她一同長大,朝夕相伴,形影不離。她現在的脾氣,確實有大半都是我慣出來的。”
頓了頓又道:“我打算組建全是騎兵的親兵營,讓裴燕和楊淮來領親衛營。”
時硯每日在軍營中,聽得看得多了,對軍務愈發熟悉,說來頭頭是道:“匈奴蠻子大敗,短期內不會來。不過,能平安幾年,委實說不好。步兵只能防守,想主動出兵打匈奴蠻子,還是得練騎兵。”
“騎兵就別定限額了,能練多少練多少。”
裴青禾看著時硯:“軍費能支撐得住嗎?”
時硯挑眉一笑:“等你回燕郡登基,做了北地天子,便將北地二十州全部納入麾下。以后每年都有大筆稅賦。養一支騎兵親衛營不是難事。此事交給我,你只管招兵練兵。”
裴青禾舒展眉頭,笑著說道:“回去之后,你做我的戶部尚書,如何?”
時硯目中閃出光芒,沒有退讓,也不謙虛:“這個位置,舍我其誰?”
裴青禾啞然失笑。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來稟報:“啟稟將軍,渤海郡送了信來。”
拆開信,裴蕓熟悉的清雋字跡映入眼簾。
裴青禾看完后,冷笑了一聲,順手將信給了時硯:“司徒大將軍,倒是個‘有心人’,離間計美男計都用上了。”
時硯驚訝又好笑,低頭仔細看信。
裴蕓在信中,用平淡的口吻講述了前未婚夫兼嫡親表哥洪校尉前去渤海郡做說客一事。
見面后,洪校尉先雙目含淚,上前想握住裴蕓的手一訴情衷。
裴蕓目光冰冷:“洪校尉請自重。”
洪校尉被逼退兩步,含情脈脈地注目,說話時聲音不停顫抖:“蕓堂妹,你我一別數年。這些年,我心里一直惦記你。”
裴蕓冷冷看著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的洪校尉,心里竟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厭惡和鄙夷:“當年,洪家為了自保,退了親事。我在流放的路上,還盼著你來送我一程。哪怕是來看我一眼也好。你當時在何處?”
“裴家到了燕郡昌平縣,掙扎求生,你又在何處?”
“你有什么臉提起當年?”
洪校尉滿面羞慚,無以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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