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裴蕓派親信送了一封信回來。
裴青禾看信后,冷笑一聲:“好一個張大將軍!離間計都用到裴家人身上了。”順手將信給了冒紅菱。
冒紅菱仔細看了一回信,細長的眉頭蹙了起來:“先是李馳,然后是楊虎呂奉,現在說客都敢游說到裴蕓面前了!”
“實在太囂張了!”
可不就是囂張嗎?
就這么正大光明地派說客,成心膈應人。
裴青禾目中閃過冷芒:“他是有意往我眼里揉沙子。如果我對他們心中生疑,彼此就會生出忌憚隔閡。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離間裴家軍。”
“能在渤海郡屹立多年,張大將軍確實難纏。”
這一計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明知是離間,也不得不提防。
李馳第一個打發人來送信,楊虎呂勝被游說后,也立刻派人來表忠心。裴蕓這里就不用說了,直接就將說客打了出去。可誰能擔保,別人會不會心思活泛?
前世,裴青禾就是死在背后的暗箭之下,死在了張大將軍的離間計中。這一世,裴家軍實力強勁,占據幽州。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鼾睡。張大將軍對裴青禾的忌憚,甚至更甚于喬天王和司徒大將軍。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冒紅菱深覺棘手。
裴燕冷笑:“這等惡心人的狗東西,直接殺了。”
裴青禾瞥一眼過去:“殺誰?你知道誰是說客,誰有異心?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殺手,只會令裴家軍一眾頭目寒心離心,正中了張大將軍的詭計。”
裴燕惡狠狠地獰笑:“殺了張大將軍,就一勞永逸了……誒喲!我說得哪里不對,怎么又打我!”
裴青禾毫不客氣,又扇了裴燕一記后腦勺:“外敵未平,豈能打內戰。要是我們和渤海軍打起來,匈奴趁機發兵,到時候幽州會是什么樣?”
裴燕伸手揉了揉后腦勺,齜牙咧嘴:“我就隨便說說嘛!打這么重,我被打笨了怎么辦!”
裴萱裴風各自偷笑。裴燕兇巴巴地瞪一眼過去。
裴青禾淡淡道:“張大將軍做這等惡心膈應的舉動,我們自要回敬一番,來個投桃報李。”
眾人精神一振,齊齊看過來。
裴青禾扯了扯嘴角:“皇上一直在養病,朝政由張大將軍把持。眾人只知張大將軍,不知皇上。”
“張氏野心勃勃,想暗殺天子,扶持年幼的太子登基。到時,敬朝江山淪落于張氏之手。”
“如此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
流洶洶,猶如疾雨狂風,在短短時間內侵襲整個北地。
傳中,張大將軍把持朝政跋扈蠻橫,根本沒將天子放在眼底。
一直在宮中靜養的天子,根本不是什么心病,是被張氏下了毒,茍延殘喘,隨時會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