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軍大敗,匈奴蠻子也有死傷,具體損傷的數字,只有匈奴主將知曉。
如今匈奴蠻子主力都在遼西郡外,還有一部分留守昌黎縣。這兩千多匈奴騎兵,原本四處掠劫,然后遇到潰逃的百余騎兵,立刻發兵過來了。
楊虎楊淮宋大郎呂奉,此時都在城墻上。
楊虎楊淮兄弟都和裴青禾并肩作戰過,宋大郎和呂奉還是第一回親眼目睹裴青禾射箭殺人。
只見裴青禾左手拉弓右手抹箭,動作快如閃電,眾人還沒來得及眨眼,利箭已離弦而出。
下一刻,沖在最前方的匈奴蠻子,喉嚨被利箭刺穿,直直摔落馬下。
宋大郎倒抽一口涼氣。
呂奉心想父親當日敗在裴青禾手中,真是半點不冤。裴青禾沒一刀殺了父親,確實手下留情了。
裴青禾射出第二箭時,裴燕裴芷等人紛紛射箭。
裴青禾面無表情,射出第三箭。所有手中有弓箭的,都抬起了手。利箭如疾雨,無情地落下。
匈奴蠻子被射翻了一片,驚呼怒罵著拉弓還射。
匈奴蠻子們騎射精湛,從來都是他們用利箭將敵人射落馬下,今日第一個照面就吃了虧,這口氣如何能忍。
嗖嗖嗖,利箭破空聲不絕,射中后的慘叫驚呼聲更是刺耳。
城門上很快也有了死傷。
裴家軍居高臨下,占據天然的地利優勢。城下的匈奴蠻子死得更多。雙方都沒有停手的意思,再一輪對射后,有匈奴蠻子沖到了城門下。裴青禾一聲令下,圓滾滾的木頭從城門上滾落,砸中了幾個匈奴蠻子,連帶著戰馬都被砸得血肉模糊。
“幸虧將軍及時領著我們進了徒河縣,”呂奉忍不住對宋大郎說道:“如果是在野外對上這兩千多騎兵,我們不知要死多少人。”
宋大郎為人厚道,沒有戳呂奉的心肺,張口附和道:“這些都是匈奴精兵,我們平陽軍對上了,也絕不是他們對手。”
呂奉苦笑著嘆口氣,耳畔傳來裴青禾的聲音:“匈奴蠻子要跑了。”
宋大郎呂奉立刻凝神注目。
沒有任何攻城器具,只憑戰馬和弓箭彎刀,顯然攻打不下徒河縣。匈奴蠻子已經萌生退意,陸續有人調轉馬頭。
這對匈奴蠻子來說,不算逃跑。他們素來就是這么打仗,占上風時大肆殺戮,落了下風就騎馬快跑,改日再來。
“來去如風,是匈奴蠻子的優勢,也是他們的缺陷。”裴青禾目光灼熱如火:“他們沒有死戰到底的信念,只要正面擊潰他們,他們就會逃。”
“現在他們就想跑。所有騎兵去準備,我要領兵出城追殺匈奴蠻子。”
裴蕓裴燕等人立刻應聲,下了城墻去備馬。
“楊將軍你留在這里指揮。”裴青禾對楊虎說道。
楊虎本人武力平平,擅長的是制定戰略和指揮。
楊虎沒有客氣,點頭領命。楊淮主動張口:“我隨裴將軍出城。”
宋大郎迅疾反應過來,高聲道:“我也隨將軍出城。”
平陽軍只派了一千人來,不過,個個都有戰馬,都是騎兵。
裴青禾不便直接指揮,宋大郎肯主動請纓,最好不過。裴青禾沖宋大郎笑了一笑:“好。”
呂奉就有些尷尬了。一來,范陽軍騎兵有限,只有可憐的兩百騎兵。二來,范陽軍的軍漢們在幾日前被匈奴蠻子殺破了膽。此時跟著出城,怕是非但不能立功,還會拖大軍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