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羅旭所料,鄭文山有些猶豫了。
只見他眼珠子微微一轉,露出些許為難之色。
剛剛小羅顯然是盯著那個印章看,現在過去……他搞不好真要仔仔細細看看。
以他的眼力,保不齊可就看出來了。
但要是不要去,人家都說了,那該怎么辦?
“鄭教授,您……不去說?”
這時,羅旭帶著玩味的笑容提醒了一句。
鄭文山這才回過神:“啊?行,那咱一起過去!”
羅旭笑了,也沒打算耍這個老頭兒,索性道:“我不去,我看這個骨雕印章不錯,打算細看一下。”
說著,他又看向張猛:“張先生,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行啊,羅兄弟請!”
張猛指了指面前桌面上的印章,并未拿起。
鄭文山愣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
完,還是沒攔住……
搖了搖頭,他便走向謝作云,印章要是被小羅盯上,估計沒著落了,還不如努努力讓老謝同意把船鉤捐了。
可誰知還沒走到謝作云跟前呢,就見謝作云突然翹起二郎腿,同時朝著外擺了擺手。
“船鉤免談!我跟你說,不然傷感情啊!”
“老謝你……”
鄭文山這個氣啊。
可畢竟現在物件兒在人家謝作云手里,他又能怎么辦?
轉頭再看羅旭,已然跟張猛相談甚歡了。
得!
今兒小羅和老謝這倆人,一人壞我一樁買賣啊!
“張先生,這印章您打算多少錢出?”
“這……”
張猛露出一抹為難:“說實在的羅旭,我是真想出,你是不知道,我前段時間打眼一個明代的梅瓶,虧了三百多萬,現在正打算回血呢,不然我老婆那邊都沒法交代,只不過……剛才鄭教授那態度你也看到了,恐怕不好交易!”
羅旭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你是說……怕在場有人使壞,舉報?”
張猛掃了一眼周圍:“人多眼雜,說不清啊,畢竟骨制品太敏感了,更何況還是貓骨。”
張猛的意思很明顯,這東西要是私下交易,他倒是敢,只不過現在這么多人看著他和羅旭交流物件兒,萬一有人舉報……那就算私下也成了直播了。
羅旭則笑著擺了擺手:“我只是問您打算多少錢出,又沒說交易的事兒,對不對?”
“啊?”
張猛立刻明白了羅旭的意思,露出一抹壞笑。
畢竟都是圈里人,除了葉姍姍老舅那種,哪有純傻?
“這個數你看值不值?”
張猛沒有直接開價,而是將手伸進了羅旭的袖子,用壺口將羅旭的手腕給卡住了,并且微微用力了兩次。
羅旭眉頭一挑,笑了笑:“這么高?”
其實這種出價手法是有依據的,早年間便有人用這種手法進行秘密交易,比如牲口交易、珠寶交易,還有……就是人口生意。
而之所以用這種手法,完全是為了避諱同行趁機插刀,也避免賣家找托。
因為如果明著喊價,在即將完成交易之前,很容易有人出來突然抬價,或者競價,這對于買家來說自然是不公平的。
而在袖子里叫價,旁人不知,只要賣家點頭,便是成交,再不可反悔,如果賣家不同意,也可以反伸手在買家袖子里進行價格調整,動作雖然比較不上臺面,但其實很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