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龍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這個時代,雖然不是每家每戶都有錄音機,但也比較常見了。
王謙說有一臺,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王謙剛才問的問題,會那么直白簡單,還非要他親口回答了。
原來是想錄音當作告發他的證據嗎?
這下他是真的完了!
早知道這樣,他剛才就該死不承認的。
要不是他剛才被對方給嚇唬到,一直死不承認的話,就算報了警,也不一定能查出就是他干的。
真是蠢到家了啊!
聯想得越多,他越是后悔得腸子發青。
此時此刻,他只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
“其實你也不用太悲觀……”
王謙適時說道:“雖然你的做法確實非常險惡,但終究還沒有釀成大錯!”
聽到這話,陷入絕望中的李昌龍,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再次撲到王謙腳邊,誠惶誠恐道:“你說得對,我剛才只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才犯了錯,幸好你們及時制止,才沒有釀成大禍!”
“沒有釀成大錯,并不代表我們就會原諒你!”
王謙瞥了李昌龍一眼,故作同情道:“不過,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好,只要你肯給我機會,讓我做什么都行!”
李昌龍哪里還敢說個不字?急忙連連點頭,只恨不得跪下給王謙磕頭了。
證據已經留下,他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盡最大的誠意與努力,博取對方的同情,從而留他一條活路。
“你剛才說,你收了別人的錢,才在路上撒釘子扎輪胎,又借補胎的名義,悄悄在大巴車的剎車上動手腳,對不對?”王謙意味深長地問道。
他剛才遲遲沒有報警,還跟李昌龍搞出這么多花樣,自然是想套出幕后黑手。
無論是他,還是尹家俊,跟這個叫李昌龍的汽車修理師傅都沒有任何過節。
李昌龍不過是顆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如果不把幕后兇手逮出來,并連根拔起,對他們始終是個巨大的隱患。
“我、我……”
李昌龍滿臉為難,欲又止。
“我的耐心可能快要耗盡了!”
王謙冷冷地提醒,“我剛才念你沒有釀成大禍,愿意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但也希望你好好珍惜,不然單憑我錄的那段音,還有你在剎車上動的手腳,就算沒有釀成大禍,這么惡劣的行為,判個幾年已經算是輕的了!”
頓了頓,“我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誰,你最好一五一十說出來,不然我把你帶去警局,一樣有的是辦法讓你如實招供。”
“是鄧智宇!”
李昌龍再也不敢隱瞞,脫口而出道:“這一切都是他讓我做的!”
“鄧智宇?”
王謙眉頭一挑,“你是說,村村通客運公司的總經理?”
“對,就是他!”
李昌龍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昨天找到我,給了我五千塊錢,讓我做這些事的。”
似是害怕王謙不相信,頓了頓,他繼續補充道:“包括撒釘子,引你們來找我補胎,然后借修車的機會在大巴車的剎車上動手腳這些事情,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我只是被錢迷了心竅,才答應幫他做這些事的。”
說到這里,他又看了楊生龍和尹家俊一眼,見兩人都只是沉默,他急忙豎起手掌,信誓旦旦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我相信你!”
王謙再次開口說話了,“不過,如果你想保住自己,還需要再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