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吳叔,你們談得怎么樣了?”
她笑意盈然,聲音親切,也不等柳敬賢和吳起軒回答,便繼續說道:“吳叔,要是您和我爸合作做生意,那可就太好了!”
“畢竟我和燕萍是同學,就算之前因為一些小事鬧得不愉快,也不是不能化解。”
“只要您和我爸生意談成了,我和燕萍那點事,也隨時可以解決的。”
“以后咱們兩家多走近走近,不是也挺好的嗎?”
“吳叔,您說呢?”
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動聽,且滴水不漏。
不過吳起軒的臉色卻始終陰沉如初。
柳嫣然這話看似在勸說,實則卻是在變相地威脅。
他如果接受柳敬賢的建議,一起投資建造那個園區,柳嫣然就和他女兒吳燕萍化敵為友。
不然媒體抹黑那事,可能就不會停止。
這父女倆,還真是一個唱,一個和啊。
“吳叔,您覺得我說得對嗎?”柳嫣然追問。
吳起軒沉吟了一下,模棱兩可道:“這事太大,容我回去考慮幾天。”
“這樣啊……”
柳嫣然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不過與柳敬賢相視了一眼,見后者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她還是笑道:“既然這樣,那吳叔您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等您好消息!”
……
南明縣車站。
王謙買了票,直接上了大巴車。
這是開往他們斜陽村的車次,不過還等繼續等人。
只有等人夠了,車才會開。
王謙倒也有耐心,先找個位置坐下,準備睡上一覺。
這兩天累得夠嗆,現在好不容易放松下來,才在座位上坐下不久,他就已經昏昏欲睡。
“那個……師傅,我只有一塊五,可以先賒賬不?”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入耳中。
王謙下意識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抬頭往車門那里一看,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當然,只是他單方面的熟悉,對方不一定認識他。
那是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穿得破破爛爛,臉上布滿皺紋,頭發也已經蒼白。
此刻,老人正在對大巴車司機躬著身子,布滿滄桑的臉龐上充滿了哀求之色。
“不行!”
面對老人的乞求,司機不耐煩地呵斥道:“坐個車都想賒賬,沒錢你不會走路去嗎?”
“可路程太遠了,從這里到斜陽村可是有三十幾公里呢,我現在老了,實在走不動啊。”
說這話的時候,老人從掏里掏出一個塑料袋,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將之拆開后,里面裹著一沓錢。
很少,而且面額幾乎都是一角和兩角。
這些錢似乎保存了很長時間,錢上布滿褶皺。
但老人卻將之當成寶一樣,數錢的時候動作很小心,生怕被風刮走了一般。
結果數了一下,確實只有一塊五角錢。
而坐大巴車去斜陽村,卻需要兩塊五一個。
“師傅,您看,我只有一塊五,能不能……?”
“不行!”
老人話還沒說完,司機便劈頭蓋臉地呵斥道:“你當我們是開慈善的啊?沒錢還想坐車?”
“可是……”
老人還想說什么,瞬間被司機的怒吼聲打斷,“滾,老不死的,穿得這么臟,身上這么臭,別在我面前礙眼。”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