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酒宴早就散盡。
    昭明宮內,趙清遙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被子被她踢到一旁,又被她抱了回來,身子翻到大床另一側,把腦袋埋進被子中,嗚嗚嗚地發出不明所以的聲音。
    明明是她的男人……
    明明他們從小就認識了……
    明明自己根本不愿意把他拱手讓出去的……
    死混蛋,怕老娘生氣,還故意裝模作樣說今晚在我這睡,你該干嘛干嘛就多好,非得演這一出,這不是逼著我裝成大度的模樣嗎?
    趙清遙咬牙切齒,覺得自己就是個無能的妻子。
    “氣死我了!”
    “曉兒!“
    趙清遙喊道。
    睡在一旁小床上的曉兒戰戰兢兢地把腦袋從被窩里鉆出來。
    “你去,你去問問你家王爺,就問他喝不喝熱水,用不用給他倒一些。”
    “是……”
    最好欺負的小丫鬟無力反抗,只好從床上爬了起來,提著一個熱水壺,向太湖苑走去。
    夜里王府也很亮,燈籠掛了一路。
    “腳步要輕些,先偷偷聽聽,等完事了再說話,不能打擾到他們。”
    曉兒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邁進太湖苑大門,她望向寢殿,其內燈火很暗。
    “哎,溫兒,你蹲在這干嘛呢?”
    曉兒低聲道。
    陸姑蘇的貼身丫鬟溫兒,正悄咪咪地蹲在距離寢殿很近的花圃后,豎起食指對著曉兒噓了一聲,隨后沖她招了招手。
    只是一瞬間,曉兒就了然了,臉上帶著原來如此的笑容,走到她旁邊,一塊蹲著。
    不就是聽墻根嗎,本丫鬟最在行了。
    在江南時,兩個小丫鬟關系就很好,此時一塊聽起墻根,更是默契十足。
    “情況怎么樣了?”
    曉兒的聲音放的很低。
    這兩個小丫鬟心里都極為清楚自己主子的實力,放在平常,窗外有什么小動靜都能聽得見。
    但現在不是忙著呢嘛,估摸著這兩個沒空注意院里的風吹草動。
    “聲音很小,跟蚊子似的,還沒王爺喘氣聲大。”
    溫兒小聲道。
    “姑蘇姐姐應該是不好意思,我之前也……”
    曉兒嘻嘻一笑,話說了半截,連忙停住了。
    “嗯?”
    溫兒眨巴著眼睛看著曉兒。
    “沒事。”
    曉兒紅著臉不說話了。
    院里,只剩下了風吹過的沙沙聲,以及那若隱若現的哼哼聲。
    “停,停……”
    這是姑蘇的聲音。
    “怎么了?”
    是王爺大喘氣著問話。
    “又、又……”
    姑蘇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王爺朗聲一笑。
    “啪。”
    好像是姑蘇拍了王爺一巴掌。
    隨后,便是嘎吱嘎吱的聲音繼續。
    溫兒和曉兒面面相覷。
    “溺了……是什么意思?”
    溫兒疑惑道。
    曉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低著紅彤彤的俏臉使勁搖頭,速度之快,都形成了殘影。
    溫兒不明所以,兩個小丫鬟繼續在花壇邊蹲著。
    ……
    然后……半個時辰過去了。
    “不來了,不來了。”
    這是姑蘇的求饒聲。
    李澤岳嘿嘿笑著:“藏雨劍法不是以淬體為主嗎,我記得王太醫曾說,你是把自己當成劍胚來煅的。”
    “那也不關這事啊,好夫君,真的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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