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
    提起這個名字,李志的臉上多了抹悵然,眼神中,又多了幾分笑意。
    “錦書公主的父親,不就是陛下嗎,這還能搞錯?”
    白刑有些不解。
    “你不懂。”
    李志搖了搖頭,道:
    “為兄算到了陛下與祁王在演戲,算到了寧魏國戰的結果,算到了國師府的衰敗。
    可萬萬沒算到,錦書,竟然是他的女兒。”
    白刑面露震驚:“師兄,你是說,錦書公主的父親,另有其人?
    是誰啊?
    祁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
    李志再嘆一口氣:“為兄在思考皇帝與祁王關系時,一直琢磨不透的一點,便是祁王那年究竟為何離京,去往遼東,能夠將這出皇家不和的戲碼演那么多年,騙過北蠻國師。
    世人皆,祁王不知因何事,入宮與太祖皇帝吵了一架,隨后離京赴北。
    他們騙了北蠻國師二十多年,總要有足夠的籌碼,讓他相信他們兄弟確實不和。
    為兄便去找那些在太祖一朝時,曾在中樞任職的師叔伯們,終于勉強湊齊了內幕。
    原來,是因一個女子,一個祁王深愛的女子。
    再去聯想北蠻國師為何會如此堅信皇家不和,很顯然,那女子是國師府的人。
    在那女子自刎后不久,雁妃娘娘誕下了錦書。
    這是巧合嗎?
    為兄斷定,不是。
    當然,這件事是我最近才發現的,為我填上了這場寧魏國戰的最后一塊拼圖。
    然后……為兄就危險了。”
    “師兄?”
    白刑已經不愿再做捧哏了,但他還是想要把真相繼續聽下去。
    “祁王爺是個什么脾氣的人,看他行事,你應當也知道了。
    隱忍二十年,為那女子復仇,出手便是滅其神山,奪其江山半壁。
    而為兄我,又與他們的女兒……唉。
    祁王已經離京了,應當是要回遼東一趟的。他此番入京,定然已經了解到了我與錦書的事情。
    在回遼東的路上,順路揍我一頓,不犯毛病。”
    “師兄,他揍你,就不怕被錦書公主猜到她的身世嗎?”
    白刑愕然道。
    李志面無表情地看著愚蠢的師弟,道:
    “為兄挨了揍,世人皆以為,祁王是得了陛下授意,來出口氣,教訓一下我這個驕傲自滿的年輕人。
    錦書只會埋怨陛下,還會寫信問我疼不疼,向我道歉。
    我除非是想死了,才會把她的身世寫明告訴她。
    那樣的話,祁王是真的敢把書院屠了泄憤的。
    在他眼中,錦書一輩子不知道她的身世,幸福的生活著,才是她最好的結局。”
    “確是如此。”
    白刑思考了下,覺得是這么個理。
    李志的一只腳上了岸,回頭望了眼茫茫白霧的大湖,道:
    “我一直以為,來春秋書院找我的,會是老二。
    打不了就是被他用劍架到脖子上,恐嚇一番嘛,沒什么大不了的,姐夫跟小舅子,打打鬧鬧很正常。
    只是現在……
    如果我對祁王說,
    岳丈大人,我與錦書是真心相愛,
    他會不會下手輕一些?”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