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霜放下書信,向門外走去。
    她牽上一匹大馬,干凈利落地跨了上去。
    “師父,你去哪?”
    劉芷茫然地送師父到門口,問道。
    姜千霜一襲白裙,不惹塵埃。
    颯爽而又優雅。
    一如她曾經縱馬江湖的歲月。
    “我啊,去報個仇,很快就回來。”
    此時,姑蘇城,藏雨劍莊。
    莊子的后山此時煙熏霧繞,哭嚎一片。
    靈隱山麓戰死者的遺體己經被送了回來,家眷們正在
    給他們辦著喪事。
    還好,劍莊對戰死者的待遇極好,再加上二殿下給的撫恤銀子,多少能寬慰些失去家里頂梁柱的家眷們的心。
    山門外。
    有十二騎縱馬至山莊前,為首的是一位面色白凈無須的男子,他穿著紅袍,呼吸略有些急促。
    他們極有禮貌地叫住了看門的弟子,讓他把莊子里主事的人喊出來。
    “請問閣下是?”
    山門前,藏雨劍莊二弟子劉薪很快走出,站在那里,招呼道。
    他打量著來者,一個個衣著不凡,頗有一番氣度。
    為首的那人下馬,竟對著劉薪拱了拱手,問道:
    “不知,二殿下可在莊子上?”
    聲音尖細。
    劉薪愣了下,再次在為首這人臉上打量了一圈。
    白凈、無須,又顯陰柔。
    劉薪咽了口唾沫,還了一禮,道:“二殿下前幾日去了臨安,遭遇了刺殺,有兄弟帶回了消息,殿下正往淮江去了。”
    “刺殺?
    淮江?”
    那白凈無須的男子怔了怔,臉上竟極為明顯地顯露出了憤怒之色,就連身后的隊伍也出現了幾分騷亂。
    “可是姜家下的手?”
    “這個,在下不知。”
    劉薪拱手,搖了搖頭。
    白凈男子平復了下心情,問道:
    “莊子里怎么了,不知發生了何事?”
    劉薪又掃了眼白凈男子,道:
    “是前些日子為護衛殿下和姑蘇小姐戰死的弟兄們,今日下葬。”
    “這”
    白凈男子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
    “不知我等可否前去祭拜一番?”
    劉薪沉吟片刻,拱手問道:
    “不知閣下是何人?”
    白凈男子笑了笑,竟挺首了腰桿,微微揚起了腦袋,極為驕傲道:
    “我乃前長春宮執事太監,現月滿宮首領太監,陛下欽點江南宣旨太監,二殿下的大奴才,劉建是也!”
    劉薪張大了嘴巴。
    他不知道什么宮什么宮,住的什么妃子,但他能聽懂宣旨太監是什么意思。
    “公公請進。”
    劉薪恭恭敬敬地將這一行人領進了莊子。
    一番祭拜后,隊伍在莊子里更換了馬力充足的駿馬,向淮江奔去。
    太監劉建策馬奔騰著,只有在騎著馬的時候,他才會找到屬于男人的浪漫。
    遠望南面,劉建長長吐出一口氣,陰柔的臉上涌現出幾分狠意。
    “姜家啊姜家,這回,你可是撞在槍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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