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夫人的眼中,林羽辰一向沒有什么太大的花銷,平日里,他自己的俸祿加上侯府的月例銀子,就足夠他使用。
難道,他當掉這些字畫,是想在出征以前,給那個天閹之人送去?
除此之外,侯夫人想不通,他如此做的原因。
想想那個天閹的孩子,不管如何,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他能活到如今,實屬不易。
兒子重情重義,想要接濟,就去接濟吧!
侯夫人現在看開了,只要那個天閹之人不來侯府鬧什么幺蛾子,她可以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本以為世子賣了一次字畫就算了,后面的兩天,侯夫人又聽說了世子典當字畫的事情。
不光如此,他拿到銀票并沒有送去給那個天閹之人。
這就不得不引起侯夫人的重視了。
侯夫人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并不是一個十分善于表達之人。
因此,她并沒有急著叫他來詢問,而是明著派去兩個下人貼身伺候。
侯夫人明著派人來伺候,李子安心中就愈發沒底,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舉動被發現了。
本來典當了三天的字畫,懷里揣著好幾千兩的銀票,李子安已經打算要離開了。
可面對侯夫人派來的兩個貼身下人,他想悄悄離開就不容易了。
焦頭爛額的李子安,一直等到出征那日清晨,都沒能找到逃走的機會。
一大早,平陽侯與侯夫人親自來了他的院子。
命人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算是給兒子送行。
美食入口,對于李子安來說,就如同嚼蠟,根本難以下咽。
作為武將的平陽侯,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兒子的心情。
誰敢保證到了戰場上,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兒子心情沉重也情有可原。
“羽辰啊,你的武功不弱,到了戰場上,要聽從將帥的指揮,不要貪功,父母年紀大了,只希望你能夠平安歸來。”
這番話,若是聽在林羽辰的耳中,定然會感慨萬分。
而聽在李子安的耳中,就如同一道催命符……
他硬著頭皮回答:“我知道了父親。”
侯夫人和呂燕兒以及萬榮,只是不停的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
這頓送行飯,終于結束。
幾個小廝捧著林羽辰的盔甲,一起幫著李子安穿戴整齊。
平陽侯打量著李子安,隨即一只手重重拍在他的肩頭。
“哈哈哈……不愧是我林靖的兒子,穿上這身鎧甲,就是英武不凡。”
這身鎧甲穿在李子安的身上,乍一看上去,的確英武不凡,可李子安卻感覺有千斤之重,他能直起腰來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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