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到有些惘然。

實在是，陸夜登頂的速度太快！

從山底開始，一路扶搖而上，連續闖過書山三關，前后才僅僅不到十二個彈指的時間。

而陸夜引發的天地異象，更是驚世駭俗，竟然讓歷代先賢所留的字跡主動掠出，為其護道，這是以前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

以至于，在場那些大人物們都懵了，一時恍如在做夢。

那些大人物們尚且如此，更遑論在場那些書院弟子。

“這一幕畫面，必將載入懸壺書院的史冊，燭照古今，流芳百世，為后人所頌揚！”

曹武感嘆。

不愧是自家大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空前絕后的壯舉！

……

授業峰。

學舍。

正在上課的呂平南和他那些學生，被一陣激蕩天地的轟鳴聲驚擾。

那動靜實在太大，讓學舍屋頂瓦片都在簌簌作響，也壓蓋住呂平南上課的聲音。

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來。

那些學生也都面面相覷，滿心的驚疑。

這是發生了什么？

呂平南眉頭微皺，似猜出什么，陷入沉默。

直至半晌，這一切動靜才漸漸沉寂下去。

可呂平南卻沒有繼續上課，就那么怔怔地立在那，沉默不語。

那些學生都很奇怪，呂教習對上課最為認真和專注，還從沒有像此刻那般走神過。

這是怎么了？

沒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學舍外響起。

那虬髯中年再次來了，滿臉寫著激動，嗓音也因亢奮而變得顫抖，道：

“呂教習，就在剛才，陸夜闖到書山之巔，打破了院長那橫壓兩千年歲月的記錄，并且引發一場從未有過的曠世異象！！”

聲音擴散學舍，怔怔不語的呂平南如夢初醒般，渾身一顫，眼神悄然變得復雜。

而那些學生則炸開鍋，全都無法淡定。

這么快，那陸夜就在書山上破了院長的記錄？

那虬髯中年急促道：“呂教習，快去學海看看吧，那陸夜馬上就要進行學海闖關，這次說不準……還能締造奇跡！”

說罷，也不管呂平南了，虬髯中年轉身就走了。

一下子，學舍那些學生全都看向呂平南，滿心渴望，想去學海親眼看一看。

呂平南沉默半晌，才緩緩道：“靜生百慧，氣定神閑，莫要因外事而滋擾了求道問學之心。”

說話時，呂平南眼神悄然變得沉靜澄澈，“繼續上課。”

他手握書卷，繼續授業解惑。

這一刻，呂平南原本掀起一絲波瀾的心境，也徹底平靜下來。

只是，在座那些學生卻沒有這種定力和心性，一個個心緒起伏，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早已神游物外。

呂平南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倒也沒有苛責。

畢竟是少年人，心性欠缺磨煉，本就很正常。

更別說，在那陸夜打破書山上的最高記錄后，如今這書院上下，又有誰還能像自己這般，保持心境的澄凈？

想到這，呂平南忽地改變主意，放下手中書卷，道：“罷了，我允許你們去觀禮，立刻去吧。”

“當真？”

那些學生差點不敢相信。

呂平南笑道，“你們的心，已不在課堂上，我便是強行留你們在此，也是對牛彈琴。”

學舍中頓時爆發出歡呼聲。

那些少年少女一溜煙全都跑了。

唯有呂平南獨坐在那，拎起毛筆，隨手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行字：

天心月圓，華枝春滿。

字跡飄逸，神韻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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