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愈有意無意的搭線,我唯恐壞了時宜的名聲,但心里總有甜意涌過。她說她喜歡這邊,我便心生帶她定居的念頭。
我以為聽錯了什么,凝眉看著時宜正思索著她說“人說的話也喜歡”,細細琢磨原來時宜另有他意,剎那間心如暖流。
看著她自顧往前的背影,禁不住寵溺地問道:“知道怎么走嗎?”
她便駐足轉身,等著我帶她走。我喜歡她跟著,一直跟著,就像牽著風箏的軸線一樣,一前一后永遠不可分割。
隨書童進了龍亢書院的琴房,孜孜學子聞琴聲而神動,文雅氣息隨音律漸濃,桓愈氣定神閑,沉浸在教學琴技之中,書童一句“先生”才使他抬起頭來。
仿佛是驚于再見,又或是猶如夢中,我淺笑以對,他猛然起身走過來,學子們禮數為上,先生起身畢是貴客,均依依起身施禮。桓愈脫口而出“這位就是聞名天下的......”隨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回轉間便說:“西州周氏周公子。”
遣散了學子們,才得說話。桓愈告知以為此生很難再見,這何嘗不是我以為的呢?再多的“以為”也逃不過這亂世縫生,際遇多變,如今能見也算是上蒼厚待。
“想來這位就是南辰王妃了?”桓愈轉身對著時宜篤定的問道。
時宜不知如何應對,顧慮到她的名聲,我應對起來也是頭皮發麻,只得說:“她是我一位故人之女。北陳漼氏,漼時宜。”
時宜欠身施禮。桓愈自是與我相惜之人,或許是捕捉到了我的心思,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調:“原來是故人之女。”收了他的眼神,轉對時宜施禮:“漼氏,北陳第一謀臣世家,幸會。”
“這位是龍亢桓氏,桓愈。”我介紹桓愈給時宜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