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往前走一些,與我并肩站在這月色下,側頭示意:“每次師父出征,我都在這里相送,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里迎師父回來。”我才曉得,她特意在這里迎我回來,但我只能點點頭,心里卻因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回應她而心生苦澀。
不曉得她已等了多久,“回吧,早些休息。”說完才敢直視她。我剛轉身,她便拉了我的胳膊,待我側轉頭看向她時,眉睫間一雙墨黑的眸子透著柔絲般的神情,微醺的我有點兒回不過神,她自是覺得失了漼家的禮數,緊是欠身。而后手語示意:徒兒給師父在書房里備了醒酒湯,已讓成喜熱過了。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即便是滿臉驚奇。只見她欠身施禮后,手語示意時宜先退下了。沒等我說什么,她便緊著步子走了出去。
或許是我驚訝的表情讓她誤會了,本王只是驚奇她怎會曉得我今夜飲酒,又怎會篤定我飲酒后不留宿軍營。那一夜我在藏看著屏風上那首《上林賦》站了很久,想起時宜解釋“色授魂與,心愉于側”時的樣子,竟不由自主地淺笑心頭。
次日,自晨練場回到書房,幾近午時也未見時宜,軍師自外進來:“殿下,心不靜?”
“軍師,今日可見時宜?”我放下手中的書簡直接問道。
“原來是殿下的小徒弟不見了,老臣遣人去問問不就得啦!”軍師側頭略帶調侃的說著。轉念一想,或許昨夜她睡得較晚,今日想多睡一下,便跟軍師說:“不用。”
軍師剛還驚奇我的想法怎會變得這么快,曉譽就自外進來:“師父,你快去看看小師妹吧!”
我的眉頭隨即緊了起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