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
昏迷不醒的邱貴被脫光了,安置在廂房內。
屋里點燃了熏香。
準確地說,不是熏香,而是王氏拿出來的半截香,味道很淺很淡。
反正陳觀樓聞不出是什么味道,很難描述。
他五感敏銳,在淡的香味,也逃不過他的嗅覺。
穆醫官人老了,如此淺淡的味道,他愣是沒聞出來。他反復追問陳觀樓,“果真有味?到底什么味?老夫應該能通過味道,判斷這香都用了什么材料。”
“無法描述!”陳觀樓只能這么說,“就像是喝了一杯白開水,沒辦法準確地說究竟是什么味。”
“那就是白開水味?”穆醫官追問道。
陳觀樓又搖搖頭,“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說它就是白開水味。就是類似白開水那種無法描述的味。要不你問純陽真人。”
純陽真人果斷搖頭,“貧道對這些沒研究過。貧道早就說過,他們這個門派,古古怪怪。貧道早年跟他們接觸過,也僅僅只是接觸而已。他們很多手段我都不清楚。而且他們常年生活在大山深處,手里頭有點稀奇古怪的東西屬實正常。”
陳觀樓能聞到味,卻無法描述。
穆醫官能做出判斷,卻又聞不到味。
只能干瞪眼。
王氏已經準備妥當,換了一身打滿補丁的衣衫,太‘素’了。
陳觀樓于是建議,“要不我讓人拿一套衣衫過來。”
這話一出,但凡是個自尊心強烈的人,都會翻臉。
王氏掃了眼陳觀樓,輕笑一聲,“陳獄丞誤會了。我剛得了你的銀錢,有錢買新衣。之所以這么穿,是為了不糟蹋衣衫。”
嗯!?
陳觀樓滿腹疑惑,“能細說嗎?”
王氏也不介意告訴他,“一會可能很臟。”她又看了眼穆醫官他們,好意提醒道:“聽說你們想現場觀摩,最好換一身衣衫。”
“怎么個臟法?”
“洗不干凈的臟,容易招惹蟲子。你們也不希望半夜三更,一群蟲子跑到床上騷擾你們吧。”
此話一出,穆醫官他們急匆匆換了身獄卒制服。
這衣服怎么糟蹋都不心疼。
身上的綢緞衣服可經不起糟蹋。
就連純陽真人也不顧身份,換了一身獄卒制服。
陳觀樓沒換,他穿得本來就很樸素,事后換下來燒了就是。不心疼!
“還需要做別的準備嗎?”
“準備吃的喝的。一會可能會很餓,需要補充體力。你們要觀摩的,等會無論看見了什么,都不要動彈,更不許動手。誰要是傷了我的寶貝,人我就不救了。”
“都聽見了吧。承受不了的,趕緊退出。”陳觀樓特意看了眼穆文栩。
穆文栩反倒是挺起胸膛,“我年輕氣盛,一腔膽量,什么都不怕。”
陳觀樓呵呵兩聲,不管了。
大家都準備好,王氏率先推開廂房的門走進去。
接下來,四個男人也跟著魚貫進入。這么稀奇的救人手段,必須要現場觀摩。而且王氏也同意了,自然不能錯過。
將廂房門一關,室內安靜下來。
穆醫官盯著邱貴的身體,突然咦了一聲。
“這色,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