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蘭這邊,看著寧亂發回的情報,和一張簡陋的地圖,眉頭緊鎖。
寒鐵石、冰晶砂,這兩種礦物確實存在某些利用價值。
他曾經聽蘭西亞提起過,這東西入藥能御寒。
信中提到詭異的藍光,就值得人深思了,
如果始終的幾人真的在鬼哭泉附近使者處理物品,真有些坑引發異象。
但是為什么是藍光,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和之前藍色石頭一樣的微光嗎?
想到這里,庫蘭感覺后背一陣寒意。
如果真的是一樣的光,那兩者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那么攜帶他的人,可能也一直處于某種危險中。
“必須加快鬼哭泉的搜索!”
庫蘭肯定地說道,他看向手下:
“給寧將軍傳信,請他務必設法確認,南邊的人是否還在附近活動,其背后是否還有其他勢力。
此事……可能比我們想的更復雜。”
歲城
陳息這邊看著寧亂和庫蘭送回的情報,目光深邃。
南邊的人在收購特定礦物,還知道鬼哭泉的異動。
這無疑是在提醒他,還有其他勢力的存在。
而且按照他的直覺,這些人是敵人的概率更高。
“咱們的人,可能有看到什么生面孔?”
陳息問道。
“殿下,一日前曾有密報,提及半月前有一支小型商隊,從南邊入境。
他們并未前往集市,反而向著西北方行進。
時間和馬匪所述的南邊人大致吻合。”
陳息點點頭,眸色變得更加深沉:
“果然有人在找那東西。”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抬手打開窗戶。
一陣冷風吹過,讓陳息的腦子清明了不少。
“告訴寧亂,鬼哭泉是重中之重,增派人手,但行動必須隱秘。”
“若發現失蹤小隊,優先確保其安全撤離,那‘物品’視情況處理。”
“若遇到有人意圖搶奪‘物品’,可格殺勿論。”
陳息轉頭,看著手下繼續道:
“把情報跟地圖給蘭西亞送一份。”
他把問題拋給了蘭西亞,不僅僅是為了壓榨她腦子里的知識。
更是一種試探,試探蘭西亞是否和南方存在某種聯系。
西郊教堂
蘭西亞正看著陳息送來的情報,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聲音她真是再熟悉不過了,蘭西亞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開口:
“殿下今日來得早。”
陳息走到桌子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地圖,心中了然。
“看來你對北地的事情,也很感興趣。”
蘭西亞微微抬眸,目光平靜:
“殿下送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有趣。”
“這鬼哭泉的藍光,和古籍中某些描述有些相似呢。”
“而這個寒鐵石與冰晶砂,也有些特殊。
淬煉兵器,煉制藥品,甚至……”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甚至在某些古老的儀式中,也可用作輔助材料。”
陳息來了興趣,他面對著蘭西亞坐下:
“儀式?什么儀式要用到這些材料?”
蘭西亞迎上陳息的目光,語氣平穩:
“那就要看鬼哭泉附近是什么東西了,除了藍光,還有東西能夠引來南方的關注。”
蘭西亞很敏銳,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南方這個關注點。
陳息嘴角微微揚起:
“教皇冕下果然敏銳,除了我們,似乎有第三方勢力關注到這里了。”
他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前傾,隱隱帶著一絲壓迫感:
“教皇冕下,執掌教廷多年,對于南方的勢力,想必有些見解?”
陳息的話很直白,幾乎等同于直接問,這個南方勢力是誰。
蘭西亞沉默片刻,隨后開口道:
“南方勢力錯綜但對北地礦物有需求的,無非幾類:
野心勃勃的諸侯,渴求珍稀材料的方士或煉金術師,
以及……某些傳承古老、信奉隱秘知識的教派。”
蘭西亞自己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只能給出一個大致的范圍。
陳息追問道:
“你在教廷時,可曾和他們打過交道?”
蘭西亞神色不變,心頭卻泛起一絲波瀾:
“教廷雖然統治整個北盟,但也會有一些反對的聲音。
有的已經被消滅,有的則是轉入暗處,我所知有限。”
陳息點頭,蘭西亞這個回答雖然官方,但已經告訴他,此事和她無關。
陳息知道,再問下去,可能也不會有什么收獲了:
“依你所見,他們若是覬覦北地之物,會用什么手段?”
“暗中滲透,收買本地勢力,或者偽裝成商人,若是事態緊急,也可能制造沖突,渾水摸魚。”
蘭西亞冷靜地分析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冰冷:
“他們做事,往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陳息起身:
“多謝提醒,教皇冕下在此可還習慣?”
蘭西亞起身,微微彎腰行禮,金色的長發,微微垂落:
“多謝殿下費心,一切皆好。”
陳息點點頭,又開口道:
“對了庫蘭恢復得不錯,只是偶爾咳嗽,你提到的赤陽石,醫官們正在嘗試。”
蘭西亞微微一怔,隨即開口道:
“能對殿下有幫助,我很欣慰。”
陳息走后,蘭西亞盯著桌子,久久不能回神。
陳息今日前來,與其說是請教,不如說是通報和施壓。
他懷疑南方和自己有某種關系,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警告。
你最好站在歲城這邊。
而最后那句關于庫蘭的話,也是一種提醒。
自己的知識,對歲城有用。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