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翼勾了勾唇,“沈梨,咱們早就負距離了。”
沈梨:……
她被噎得說不出話,索性扭過頭,不再理他。
車停穩,沈梨沒等他,自己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走進燈火通明的大宅。
楊翼跟在她身后,帶她上了二樓,推開主臥旁邊的一扇門。
“你住這間。”
房間很大,裝修是極簡的黑白灰色調,帶著一張寬敞的柔軟大床。
“好。”她點頭,只想快點結束和他的對話。
他又說,“若是害怕,我可以陪你。”
赤裸裸的調戲。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直接關上了門。
夜深了,沈梨卻毫無睡意。
她拉開落地窗,走到陽臺上,從包里摸出一支女士香煙點燃。
晚風吹起她的長發,指尖的紅點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她在想很多事,想起了他們的一切一切,想自己這算什么,一團亂麻。
而在另一邊的陽臺上,楊翼靠著欄桿,沉默地看著她。
她單薄的背影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孤寂,那小小的光點是她唯一的陪伴。
他很想過去,很想把她摟進懷里,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
可他知道,他現在過去,只會讓她豎起更尖厲的刺。
他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只能這么遠遠地看著。
沈梨抽完一支煙,心里的煩躁卻有增無減,喉嚨干得發緊。
她開門出去,想下樓喝杯水。
客廳里只開著一盞昏暗的壁燈,她摸索著下樓,剛走到樓梯拐角,就撞上了一堵溫熱堅硬的肉墻。
她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后退,一雙有力的手臂就緊緊抱住了她。
“梨梨……”
楊翼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沙啞得厲害。
沈梨渾身一僵,隨即開始用力掙扎。
“走開!”
可他的手臂如同鐵箍,紋絲不動。
他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梨梨,我好想你,回到我身邊,好嗎?”
“楊翼!”
沈梨的抗拒被他徹底點燃,她沖他嚷了起來,聲音帶著哭腔。
“我們不可能了!”
“就像你跟南晚一樣,我們早就沒可能了!”
“我當初就不應該招惹你!是我犯賤!是我罪有應得!”
“可憑什么?”
她的眼淚決堤而下,積壓了所有委屈在此刻全部爆發。
“憑什么我要做她的替身?這公平嗎?”
“我已經給了你,我的全部!我的身體,我的心,全都給過你!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我沒有什么再能給你了!”
她哭得厲害,身體在他懷里劇烈顫抖,將心底所有的苦楚都嘶吼了出來。
楊翼徹底懵了。
替身?南晚?
他扶著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
“誰告訴你,我喜歡南小姐?”
沈梨通紅著雙眼瞪著他,淚水模糊了視線。
“如果不是,當初我哥會千方百計把你放到我身邊嗎?”
“如果不喜歡,你醒來第一個找的人為什么是她?”
“楊翼,你別裝了!說到底,你心里想的念的,就是她!”
“我不過是個備胎!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
“可備胎也是有尊嚴的!”
楊翼終于明白,她所有心結的根源在哪里。
原來是吃醋。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臟又疼又軟。
“梨梨,你誤會我了。”他想伸手去抱她,想擦掉她的眼淚。
她卻猛地閃開,像是躲避什么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