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記得在猶笙離開前的那夜,江淮安是給她塞了不少銀兩的。
再說了,楚歌的主子可是謝翊和,不像是手頭會有短缺的人啊?
想到謝翊和先前不配合的態度,姜遇棠的眼神忍不住狐疑瞥向了那人……
謝翊和好潔,距離這倆人十萬八千里遠,對上了姜遇棠冷銳的視線,望向了藥圃內的綠意。
姜遇棠無語移開,對著那狀若乞丐的二人道,“說說吧,怎么回事。”
楚歌有無數話要說,先瞪了猶笙一眼。
猶笙心虛不語。
“主子,還請您先答應屬下,日后再不要讓屬下接手與猶笙姑娘一切有關的任務了!”
楚歌知道自家主子的毛病,便隔著一段距離,雙手抱拳,對著后院門口的白發男子單膝跪地說道。
謝翊和嗯了一聲。
楚歌深吸了口氣,這才道起了離開這些日子的辛酸淚。
“那夜屬下奉主子之命,帶著猶笙姑娘離開了盛安城,一路朝著北地而去,走到中途,便收到了急詔回來的書信,只好折返了回來……”
江淮安認真聆聽,不禁道,“這也不至于將你們倆給搞成這般樣子啊?”
一下子,楚歌的情緒變得激動。
“我們的盤纏本來是夠支撐到回來的,可是江大人,您是不知道這猶笙姑娘是有多能花錢,吃住都全要最好的,路邊看到啥她都想要!”
他們暗衛風里來雨里去,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對于環境不甚講究,不會將全部身家帶上,卻也怕路上出了意外,還是會帶點銀票當備用的。
楚歌的聲線不穩,繼續道,“我都從錢莊兌完了自己所帶的銀票,結果取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她花的速度。”
他跟在謝翊和的身邊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但屬實沒見過這么能敗家的女人。
姜遇棠錯愕了下,“那你可以拒絕給她買。”
楚歌很是委屈,看向了姜遇棠控訴說。
“屬下也不想給她花錢啊,可只要不給她買,她就在街上說屬下是人販子,要拐她回去當媳婦,鬧出來的動靜極大,有好幾次官差都來抓屬下了,您說說,這屬下能不想辦法給她買嗎?”
他只差去當鋪把自己給當了。
“在回盛安城的路上,又經歷了他們苗疆追兵的刺殺,東躲西藏也就罷了,還身無分文,要想辦法給猶笙姑娘搞吃的高喝的,以至于搞成了這般模樣……”
楚歌從來沒執行過這么辛苦的任務,這輩子,乃至下下下輩子,都不想要和猶笙再有任何的接觸了。
他一個大男人說著都想要哭了。
“姑娘家得要富養,我也是頭一回來中原,沒見過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
猶笙指尖繞著自個兒臟兮兮的辮子,嘟噥說道,“誰知道你會那么窮,這一路上我也跟著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好吧。”
姜遇棠一臉黑線,好像突然明白了頭回見猶笙她為什么會餓的暈倒了。
后院青磚綠瓦,廂房側邊是老井,井欄是青石雕琢,被歲月磨得光滑圓潤,旁邊放置著木桶,桶邊是濕漉漉的水珠。
一行人站在前面。
后院門口的謝翊和看著部下出聲,“你辛苦了,去收拾一下歇息吧。”
楚歌立刻應下。
他起身打算先回胡同宅院,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困惑問道。
“對了主子,屬下在回盛安城的路上,曾寫書信稟明情況,想要您派人帶銀子支援,那書信您有收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