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許多混亂的片段一閃而過。

有明謹不耐煩時隨意拿著手機敷衍陸明珠，可陸明珠卻高興得像個孩子，一連串給他發了好多。

還有他偶爾的隨口一提，陸明珠卻記住了他的喜好，精心策劃著給他的禮物。

還有……很多很多。

那不能算是一場戀愛，可現在，陸明珠的笑靨和溫暖的溫度，仿佛穿透時間的墻壁，抵達他身邊。

“明珠……”

明謹喝醉了，他朝前方伸出手去擁抱，卻抱了個空。

他心下一片苦澀，說不出來是什么樣的感覺，每次只有喝醉，他才能將情緒的這些情緒釋放。

忽然，有人進來了。

是明棋。

明棋才處理好其他的事務，原本是想來找明謹匯報，卻沒想一進來，房內甚至還沒有開燈。

明謹坐在窗戶旁的地上，只有月光照亮了他的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精氣息，他已經分不清明謹到底喝了多少。

明棋眉眼動了動，并未開燈惹明謹不快，而是平靜地走進來，放下文件：“主子，需要您過目的文件已經放在您的書桌上了。”

明謹抬起一張冰冷的臉，看見來人，那雙冷眸里不可抑制地閃過一絲煩躁。

不是明珠。

誰都不是明珠！

“滾！”

明謹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了這句話。

明棋的目光閃了閃，從善如流轉身：“是，主子。”

明謹沒聽，自顧自又灌了一堆酒，他眼底一片猩紅。

明謹喃喃自語：“明珠，我多么希望，聶霜說的消息是真的……”

明棋腳步一滯。

明謹已經醉得不行，他倒在酒柜邊，雙眼迷蒙，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著陸明珠的名字。

“明珠……要是你還在，多好。”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會用那種方式對待陸明珠。

如果可以……

可惜，沒有如果。

明謹的心疼到說不出話。

他只能一個勁兒灌酒，企圖麻痹自己逃避痛苦。

明棋回過頭來，他整張臉都藏在陰影里，看著明謹那張后悔的臉，面無表情地開口：“她已經死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話語很輕。

像羽毛一樣，卻帶著千鈞之重。

明謹重重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怎樣，遲遲沒有動靜。

明棋轉身，面無表情地離開。

緊攥的手心終于緩緩松開，那埋在心口許久的郁氣也緩緩吐出。

是啊。

明珠，不在了。

永遠不在了。

……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在明謹這邊為情所困時。

另一邊。

聶霜看著明謹沒有再回復具體的消息，煩躁地將手機甩在桌上。

“搞什么，修羅王這么沒用。還是得靠我自己。”

聶霜挑了挑眉，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沒有再管地上被綁著的奄奄一息的大長老，拿起手機，歡快地撥出去一個電話。

“我們找到慎行的妹妹了，他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