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二院。
楚昊的車剛抵達省城,便緊急聯系了劉小華,托她請來了外科專家孫教授。
經過一番細致檢查,孫教授摘下眼鏡,搖頭嘆息:
“實在抱歉,這位女同志臉上的傷,是被燒紅的鐵簽劃開的。
雖然避開了感染,但高溫導致周邊皮膚卷曲壞死,就算愈合,疤痕也難免會留下。
除非去國外,用最先進的整形技術做皮膚移植,或許能讓疤痕不那么明顯。
但要徹底消除……以目前的醫學水平,還做不到。”
楊蕓臉上看不出什么變化,可楚昊卻清晰感知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送走孫教授之后,楚昊連忙安撫道,“蕓姐,你別擔心。等過年之后,我會想辦法送你去國外治。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保證讓你恢復如初。”
楊蕓聞心里心中略感寬慰,“楚老板,我現在沒事了,你還是趕緊回東華吧,陸軒心胸狹隘,絕不會就這么算了。你快回東華吧,別為我耽誤正事。”
見她情緒有所穩定,楚昊點了點頭,“那你先在這兒好好休養,我處理完家里那邊的事,就回來看你。”
送走楚昊之后,病房里的氣氛又一次沉寂下來。
鐵牛抓耳撓腮不知怎么安慰,只能朝大權子不斷使眼色。
奈何大權子同樣是個糙漢子,哪懂得什么安慰?
憋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湊近病床好奇地問道,“蕓姐,之前在倉庫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昊哥手里真有槍嗎?”
鐵牛同樣好奇心起,“是啊姐,洛三兒那個叛徒真是昊哥開槍打死的嗎?”
楊蕓同樣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楚昊那把槍到底放在哪兒,以及他為什么會有槍。
甚至直到現在為止,一回想起當時那幕,她還是感覺像做夢似的。
但楚昊既然沒有再主動提及,她自然也不好相問。
聽到大權子的問話,楊蕓蹙眉瞪了他們一眼,“別胡說!昊哥怎么可能有槍?至于洛三兒……就當他從來沒這個人,別再提了。”
見她動了怒,大權子只好訕訕閉嘴,不敢再多問。
……
病房外,楚昊皺眉看向一直跟在身邊的杜小芳:
“小芳,怎么回事?我不是安排三叔在這住院嗎?怎么突然回了家?”
提起這個,杜小芳頓時眼圈泛紅,哽咽答道,“老板,醫生說我爸……是塵肺病晚期,治不好了,最多……只剩下一個月。”
“什么?!”楚昊聞大驚,最近事情一樁接一樁,他一直沒有留意到杜老三的情況,想不到竟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杜小芳一邊小聲哭泣,一邊繼續說道,“在醫院一天至少要花上近百塊錢,我爸……”
楚昊直接打斷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考慮錢的問題!”
杜小芳搖頭落淚,“是我爸堅持要回去的……就想回家……和我們過完最后這段日子,我,我勸不住……””
楚昊見狀,也不好再深說什么,揉了揉眉心,語氣軟下來,“既然三叔想回家,就依他。我要連夜趕回東華那邊處理點事情,過兩天回來再去看望三叔。”
杜小芳止住哭聲,說道,“剛剛我才知道咱們東華那邊出了事,老板,要不我也跟著回去吧。”
“你回去能頂什么用!”注意到語氣有些沖,楚昊趕忙壓抑住火氣,“你留下來只管照顧三叔,另外,我在徐艷那兒留了不少咱們自己種的黃豆,你明天再買個豆漿機,用咱們大棚基地那兒的水煮豆漿給三叔喝。
之前我一直讓我家里人喝的,對身體很有好處。
三叔如果實在不愿在醫院,就在家喝豆漿,應該會對他的病情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