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蕓聞,略顯意外地挑了挑眉梢,坐直了些身子,“我聽二楞子說……這是你親表弟?就不怕他認出你,以后麻煩?還是說……你今晚就沒打算讓他豎著出去?”
楚昊咧了咧嘴,眼泛兇光,“我是真想弄死這個雜碎!可惜……不行。他畢竟是我老姨的獨苗。二楞子,解開!”
二楞子不再猶豫,迅速上前,利落地解開了徐慶豐頭上的罩子和耳機。
徐慶豐在貴賓樓吃得好好的,突然被兩個兇神惡煞的壯漢綁走,眼前一黑,又被蒙頭塞耳,一路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惹上了什么亡命徒,小命休矣。
此時束縛驟去,明亮刺眼的燈光晃得他睜不開眼,一時看不出周圍環境,嘴里不停的哀求,“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錯了!我賠錢!多少錢我都賠!只求放我一條生路!”
聽到這話,二楞子和鐵牛等人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家伙,還真是個軟蛋,居然惹到了昊哥,算他倒霉了!
楊蕓等人已經通過二楞子了解了大致情況,也理解楚昊的做法。
畢竟,楊蕓本身就是女人,平生最恨的就是欺辱女人的敗類,手下人也深知她的脾氣。
現在人被抓來,他們還是好奇他接下來還想干什么。
不管怎么說,這家伙行為雖然可惡,可畢竟是楚昊的表弟嘛。
徐慶豐終于逐漸適應了光線,第一眼就看到沙發上那個容貌絕艷、氣場卻冷冽逼人的楊蕓。
不過他現在心里哪敢興起半點邪念,只有無邊的恐懼。
緊接著,視線一轉,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楚昊,頓時喜形于色,手腳并用地爬過去,一把抱住楚昊大腿:
“昊哥!昊哥救命啊!這幫人他們……”
“救命?”楚昊面沉如水,俯視著腳邊如同爛泥的表弟,聲音冰冷,“哼!”
“二楞子,”楚昊頭也不回地問道,“之前在我院里,你聽見有人喊過這兩個字嗎?”
二楞子大聲回道:“聽見了,昊哥!是吳經理喊的!”
“聽見了嗎!”楚昊猛地抬腳,用鞋尖抵著徐慶豐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是誰!把她逼到要喊救命!”
“而你!當時又在干什么!”
“你又可曾想過!鳳姐當時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徐慶豐聞,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終于意識到他錯了!
錯誤地以為楚昊在院子里已經原諒了他;
錯誤地以為吳鳳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寡婦,楚昊不會為她大動干戈;
錯誤地把楚昊安排他去貴賓樓當成了接風洗塵;
他最錯的,是徹底低估了吳鳳在楚昊心中的分量!
“昊哥!昊哥!”徐慶豐哭得涕淚橫流,“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可…可我最后不是沒得手嗎?昊哥你就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你看在我媽、看在我二姨的份上,你不能……不能殺我啊!”
楚昊聞嗤笑一聲:“我說過要殺你嗎?”
徐慶豐一愣,有種劫后余生之感,又怯怯地問道:“那…那你把我綁這兒來……干嘛?”
“干嘛?”楚昊冷笑,“呵呵!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得到相應懲罰!”
徐慶豐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哭嚎著哀求道:“昊哥!我真知道錯了!我賠罪!我給鳳姐磕頭賠罪!我…我這就離開你這,我回家!我保證再也不來了!這總行了吧?”
楚昊緩緩搖頭:“這恐怕不行。你是我媽親自去長樂接來的,我老姨也知道你跟著我掙錢。就這么把你攆回去,我以后怎么跟我老姨交代?”
“對!對!昊哥你仁義!可…可你現在這樣,到底還想怎么樣嘛……”
“怎么樣……”楚昊不再看他,轉身在客廳里緩緩踱步,目光掃過四周。
最終,在窗邊的球架旁停下,拿起一根沉實的木制棒球棒,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轉身,一步步走回徐慶豐面前。
徐慶豐看到那根球棒,嚇得臉色瞬間蒼白,“昊哥!不要!昊哥你不能啊!”
楚昊朝二楞子努了努嘴:“按住他。右腿,架茶幾上。”
二楞子見狀眼皮狂跳,手上動作卻不慢,和另外兩個漢子一起,死死將瘋狂掙扎的徐慶豐摁倒在地,粗暴地將他的右腿抬起來,橫在了冰冷的茶幾面上。
楊蕓蹙著眉,嫌惡地別過臉去,輕聲提醒了一句:“楚老板,注意點分寸,別把我這地毯弄得沒法看,清洗麻煩。”
楚昊揚了揚眉梢,語氣無比平靜:“放心蕓姐,不見血。”
看著楚昊掂著手里的棒球棒,徐慶豐拼命掙扎著,卻哪里是二楞子幾人的對手?
無奈之下,只能嘶聲喊著:“昊哥!我是你親表弟啊!你為我媽想想!為我二姨想想!你這么對我,她們不會原諒你的!你家就這么報答我家恩情的嗎!”
楚昊再次緩緩搖頭,“你是你,老姨是老姨。冤有頭,債有主。你的債,你自己還。我老姨的恩……我自己報!”
說到這兒,緊了緊手里的球棒,聲音陡然凌厲:
“小豐,怪只怪,你不該欺負到大鳳姐的頭上!
她孤兒寡母的,這輩子已經受夠了苦。
可你這畜生偏偏還要雪上加霜!
只能說……你自作自受!”
話音剛落,手臂猛地掄起!
“楚老板――!”
就在這時,楊蕓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眉頭緊鎖,“你……真想清楚了?”
楚昊回頭咧嘴一笑:“我楚昊行事,從不后悔!”
下一秒,球棒挾風砸落。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以及徐慶豐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幾乎同時響徹客廳!
只見他那條右腿,自膝蓋處呈現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反向的詭異彎折――徹底廢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