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可能……噢,出門這幾天沒顧上洗澡,所以……”
“難怪呢……”初秀英狐疑地又湊近他脖頸處嗅了嗅,嫌棄地用手扇了扇風,“一股子怪味兒!趕緊回去洗洗!”
總算暫時蒙混過關,可初秀英接下來的話,又讓楚昊心頭一緊。
“對了,哥!我剛過來的時候,聽鳳姐說了,是你讓艷兒一大早急急忙忙去了省城?就算要去,也用不著這么火急火燎吧?等我過來送送她也好啊,真是的!”
楚昊神色一正,解釋道,“省城那邊的擴建迫在眉睫,很多前期工作必須有人去打理。那邊非她不可。等我把這邊的事了結,就立刻過去,把農大那個大棚基地敲定下來。”
初秀英聞停下腳步,一把抓住楚昊的手臂,“哥,你是要去半截河吧?我陪你去!”
“不用,”楚昊輕輕撥開她的手,語氣輕松的笑了笑,“我一個人去就行。”
“不行!”初秀英急了,“哥!你不知道那個蕓姐的勢力有多大!萬一……”
“沒有萬一,”楚昊打斷她,臉上掛著混不吝的笑容,“就是去談點事,見個面而已,別想那么復雜。”
無論初秀英如何堅持,楚昊依然堅持獨自前往。
回到神農部落,仔細檢查了那輛拉風的摩托車,穿戴好皮手套和厚實的棉衣,用力踹著火,風馳電掣般駛向街里。
一想到之前和錢貴去半截河的經歷,初秀英心里的不安愈發強烈。立刻沖回客廳,撥通了錢貴的號碼。
“貴哥!小昊回來了!他一個人去半截河找楊蕓了!我擔心……”
電話那頭,錢貴沉默了幾秒,聲音凝重:“知道了。英子,你開車到半截河附近等著,別靠太近。我馬上帶人過去!”
半截河,馮家大宅院外。
楚昊摘下頭盔,掛在車把上,長腿一跨,悠閑地坐在熄了火的摩托車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前這座緊閉著厚重朱漆大門、透著一股森嚴氣息的宅院。
咣!咣!咣!
片刻后,掄起拳頭,毫不客氣地砸向鐵大門。
“操!肯定是二幢子那兔崽子!又特么不帶鑰匙!別敲了!催命啊!”門內傳來罵罵咧咧的吼聲。
吱呀呀――
大門拉開一條縫,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探出頭。看清門外是個陌生青年,漢子先是一愣,隨即伸手就往外推搡:“小子!剛才是你敲的門?算你走運,是老子開的門!要是換了別人,早特么打折你兩條腿了!滾!趕緊滾蛋!”
楚昊手臂一抬,穩穩架住對方推來的手,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大哥,別急啊。是蕓姐請我過來的。”
“啥?!”漢子眼珠子瞪得溜圓,像看瘋子一樣上下打量著楚昊,嘴角咧出一個不屑的弧度,“小子,你他媽活膩歪了?敢打著蕓姐的旗號招搖撞騙?”說著就要關門。
楚昊不慌不忙地拋接著手里的摩托車鑰匙鏈,“是不是真的,大哥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對了,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楚昊拜訪。”
“楚昊?楚……”漢子念叨著,臉色突然一變,“等等!你就是大榆樹村搞大棚那小子?!三爺!――”
猛地回身,扯開嗓子朝院子里吼,同時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楚昊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大門被“哐當”一聲完全拉開。
二十來個精壯漢子魚貫而出,瞬間將楚昊圍了個水泄不通。
開門的漢子得意地抓著楚昊的胳膊,邀功似的沖走過來的洛三兒喊道:“三爺!看!蕓姐提過的那個弄大棚的刺兒頭,讓我給摁住了!”
楚昊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大哥,講點道理行不?明明是我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洛三兒叼著煙,帶著幾個心腹走到近前,斜眼打量著楚昊,“呵,小子,你就是楚昊?夠種啊,敢單槍匹馬闖我半截河?”
楚昊攤了攤手,“如你所見,就我一個。現在,能讓我見蕓姐了么?”
“呵呵,”洛三兒嗤笑一聲,吐掉煙頭,目光落在楚昊背著的雙肩包上,“蕓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沖著周圍的漢子們一揮手,“哥兒幾個!先把他那破包給我下了!再好好給他‘松松骨’,讓他懂懂規矩!”
“好嘞三爺!”
“哈哈,小子,別怪哥哥們手重!”
一片不懷好意的哄笑聲中,壯漢們捏著拳頭,骨節發出“咔吧咔吧”的}人聲響,獰笑著縮小了包圍圈。
就在這時,楚昊右手迅速探入衣兜,掏出一個打火機,“啪嗒”一聲脆響,幽藍的火苗瞬間躥起!
同時,他左手拉開雙肩包拉鏈一小截,將那跳躍的火苗穩穩地湊近了拉鏈口!
“都他媽別動!”
楚昊的聲音陡然拔高,眼冒兇光環視眾人!
“誰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就點了它!要死,大家一塊死!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圍上來的漢子齊刷刷地剎住了腳步!
驚疑不定的目光死死盯著楚昊手中那靠近背包拉鏈口的火苗,以及他臉上那股近乎瘋狂的狠勁兒。
“操!這小子玩真的?!”
“他包里……該不會真裝了炸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