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莫震驚的看著桑寧，“你，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是啊！

他怎么就忘了，桑寧那么強大的身份背景，想把他們弄到這精神病院，是輕而易舉的。

她要他們死！

不！

她不是要他們死！

她要他們生不如死！

她讓他們活著，感受她當年的痛苦。

“桑少爺終于長了一回腦子。”

桑寧話落，跟在她身后的肖宇拉過來一張椅子，她緩緩坐下，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搭在腿上緩緩敲打著。

“為什么？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桑莫幾乎是崩潰的吼出聲，“桑寧，我是你大哥啊，就算我們不是一個父親生的，可也是一母同胞，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為什么？”桑寧唇角勾了勾，“看來，桑少爺是對小時候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了？”

桑莫身形震了震。

小時候……

那些被他遺忘掉的記憶此刻正排山倒海的席卷著他的大腦。

他想起來，小時候，雖然他沒有像柳婉玉那樣虐待過桑寧，但——每次柳婉玉對桑寧施虐，他都遞上了鞭子。

柳婉玉是筷子手，而他，是遞刀子的人。

甚至，在柳婉玉施虐完以后，他冷漠的質問桑寧，為什么你這個蠢貨會是我妹妹。

在朋友來家里的時候，詢問桑寧是誰，他都十分淡漠的說一句，保姆的女兒。

他還會在桑寧討好她的時候，一把推開她，讓她這個蠢貨去死！

桑莫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剛剛那一刻，他甚至把自己代入到了桑寧的角色。

他想，如果被虐待的人是他，他可能會比桑寧更狠。

桑向晚也想到了當年對桑寧做的事。

這些年她養尊處優，都已經忘了當年虐待過桑寧。

她把自己的怨氣發泄在桑寧身上，那么小的人，跪在她面前哭著求她。

現在場景沒變，可角色換了。

她成了那個跪下的人。

但想到這段時間遭受的非人一般的折磨，桑向晚慌了，“桑寧，你不要對我這么殘忍。我是你的親二姑，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不怕你奶奶她傷心嗎？”

桑墨琛也跟著喊，“我們斬斷骨頭還連著筋，桑寧，你不能這樣對我和大哥！”

他們在床上扭動著，因為被綁住，這會兒就像蛆蟲一樣。

“呵~”桑寧只看了三個人一眼，便站起了身，她連多的話都不想說，“好好享受我給你們的盛宴，別辜負我對你們的一片心意。”

話落，桑寧轉身就走。

看著這三人的下場，她應該痛快的。

可她并沒有感受到痛快。

當年他們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依然清晰的存在著。

她報復了他們。

但消除不了她的痛苦。

她不痛快！

聽著腳步聲遠去，精神病人折磨他們三人的畫面不約而同的浮現在他們的腦海。

“桑寧，你不得好死！”

黎家。

黎宏深這會兒正在書房里面抽雪茄。

他的面前站著一位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