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峭壁如刀削般陡峭,壁上纏繞著墨綠色的藤蔓,藤蔓上長著尖銳的倒刺;
天空中掠過幾只怪鳥,鳥喙如鐵鉤,翅膀展開有丈許寬,發出“嘎嘎”的怪叫,看到我們的道域又遠遠避開;
林間的陰影里,不時有幽綠的蛇瞳閃過。
循著海風的方向前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我們竟走到了海邊。
可還沒來得及欣喜,就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有蔚藍的海面,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海藻樹,它們如墨綠色的山岳般矗立著,高達數萬米,樹干粗壯如城郭,頂部直接穿出云層,無數墨綠色的海藻葉遮天蔽日,將天空與海面徹底封鎖,連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
海藻的枝干上布滿了碗口大的吸盤,吸盤邊緣泛著詭異的紫色,微微蠕動著,像無數只窺視的眼睛,透著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
海島的邊緣散落著密密麻麻的白骨,有的是人類的骸骨,指骨上還攥著斷裂的法寶;
有的是蛇骨,長達數丈,骨骼泛著淡淡的金光,顯然是金色毒蛇的尸骸;
還有些獸骨形狀怪異,骨頭上布滿了尖刺,應該是島上的血獸。
這些骸骨大多是仙骨,雖體內的仙氣早已被抽干,卻仍殘留著一絲淡淡的仙道威壓,證明曾經有不少天驕與異獸隕落在這兒。
“這是一條死路。”蘇清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鳳眸里滿是凝重,“天上被血藻巨網封鎖,海邊又被這些海藻樹堵死,我們難道真的要困死在這兒?”
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先前嘗試從空中突圍,被血藻巨網逼退,如今海邊又是這般景象,難道那崩塌的洞道真的是唯一的出口?
可轉念一想,這島嶼藏著黃金仙脈果這般至寶,絕不可能只有一條險路。
我拍了拍蘇清寒的手背,安慰道:“別慌,我們去樹林深處看看,說不定還有別的機緣,總不能錯過這島上的寶物。”
繞開先前的毒蛇樹林,往島嶼深處走去。
越往里走,樹木越發稀疏,地面的亂石也越來越多,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詭異的古墓突然出現在眼前——墓碑是整塊黑色的玄鐵鑄就,上面刻著三個古篆大字,筆力蒼勁卻透著陰森:仙尸墓。
“仙尸墓……”我喃喃念著這三個字,心臟狂跳不止,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天靈蓋。
仙人哪會真正死亡?
哪怕只剩一滴仙血,都有可能借體重生,就像我心臟中潛藏的開天仙帝血,至今都是個隱患,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奪舍。
這“仙尸墓”三個字,比任何兇煞之物都讓我忌憚。
“這里不詳,太不吉利了,我們快走。”我拉著蘇清寒轉身就走,只想盡快遠離這詭異的古墓。
可無論我們往哪個方向走,走不出數十步,那座玄鐵墓碑就會再次出現在眼前,像跗骨之蛆般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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