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寒也皺起了眉,她走到莫西身邊,仔細查看了他刀上的血漬,語氣凝重地說道:“這不是尋常血獸的血,里面蘊含著極強的腐蝕性,和血湖底的那些兇物都不同。”
莫西點點頭:“我在崩塌的巖石縫隙里看到了一截獸爪,比我的手臂還粗,上面布滿了骨刺,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我們現在是進也不能,退也不能了。”
“前后無路不代表是絕境。”我拍了拍莫西的肩膀,目光掃過洞外明媚的天光,“這島被血藻封了不知多少年,若只是絕境,何必布下這么嚴密的封鎖?危險越重,藏著的秘密就越大,說不定仙脈果乃至更高階的寶物都在這兒。”
蘇清寒眼中的憂色漸漸散去,鳳眸里重新燃起光亮:“你說得對,危機往往與機緣并存。”
莫西也用力點頭,先前的沮喪被期待取代,黝黑的臉上泛起興奮的紅。
“我出去看看情況。”
我淡淡道。
“我也和你一起去。莫西你守著洞口,這是我們的退路,隨時接應我們。”
蘇清寒擔心我遇到危險。
“好!”莫西道。
我和蘇清寒走出洞穴。
剛踏到草地上,兩人都下意識抬頭望向天際——血藻巨網仍懸浮在高空,如紅色的天幕靜靜鋪展,那些猙獰的吸盤都斂了鋒芒,對我們這兩個“闖入者”視若無睹。
“它們的目標不是我們。”蘇清寒輕聲道,手指劃過垂落的發絲,“或許它們本就是看守者,任務是封鎖島嶼,不讓里面的東西逃出去。只要我們不逃走,它們就不會動手。”
“有你在身邊,再險的路都踏實。”我輕輕捉住她的纖纖玉手,她的掌心微涼,細膩得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被觸碰的瞬間微微一顫,卻沒有抽回,反而輕輕回握了一下。
緋紅從她的臉頰蔓延到耳根,連說話的聲音都軟了幾分:“別貧嘴,小心前面的危險。”
這份并肩的默契,讓被困的焦慮都淡了許多。
我們松開手時,都默契地展開了道域——我周身金光暴漲,不滅金身的鱗紋在皮膚下流轉,黑鐵棒握在掌心,雷弧在棒身噼啪作響;
蘇清寒的身影則漸漸虛化,瑩白長劍橫在胸前,淡藍色的虛無光暈將她包裹,整個人仿佛與周圍的白霧融為一體。
身后傳來巖石碰撞的聲響,回頭望去,莫西正催動土、玉、石、金四道神通,將一塊塊巨石凝練成堅固的巖壁,嚴絲合縫地堆積在洞口前,讓原本簡陋的洞口很快就變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
他察覺到我們的目光,咧嘴一笑,用力揮了揮手:“放心去!我這兒固若金湯!”
我們朝那片紫葉樹林走去,越靠近,空氣中的惡意就越濃郁,那些潛藏在暗處的窺探目光像針一樣扎在身上,讓皮膚都泛起細密的寒意。
樹林邊緣的霧氣更濃,腳下的青草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覆蓋著苔蘚的黑色巖石,踩上去濕滑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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