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鍋旁邊,又放著一個大鐵桶。
“二軍子,小坤,你倆快往灶膛下面加柴火,火燒得越旺越好。”李銳瞅見二軍子和蘇坤兩人圍著那頭大肥豬,只張開了雙手,想幫忙卻又無從下手,于是他便讓他倆去照看旁邊架著的那口大鐵鍋。
豬殺完,血放干,就要用滾燙滾燙的開水澆淋這頭大肥豬
這時侯,王大發下刀了。
他下刀時,就四個字——快準狠穩。
豬血放干凈之后,王大發才把他的殺豬刀給拔出來。
他用布擦干凈殺豬刀,把殺豬刀擱放到了一旁。
“來來來,大家伙一起把這頭大肥豬抬到旁邊的那個大鐵桶上。”王大發不讓歇息,他仰起頭,吆喝一聲,便聯合著眾人把這頭大肥豬給抬了上去。
此時,大鐵鍋里面的水沸騰不止,剛好可以用來澆淋剛殺死的這頭大肥豬。
“大發叔,你可真有勁兒啊!我覺得你當殺豬匠確實是太可惜了,你真應該去當殺手,就你這身手,當殺手,綽綽有余,當殺手掙得可多了。”李銳松手后,拍拍手,記臉笑開花地調侃道。
“銳子,你咋非要讓你大發叔我去當殺手呢?當殺手是掙得多,但我沒那個膽量呀!”王大發拿起一個葫蘆水瓢,瞅了李銳一眼,笑哈哈地接話說。
說罷,他舀了一水瓢的滾燙開水,淋到了豬頭上。
李銳走過去,拍了拍大肥豬的白白肚皮,笑問道:“大發叔,你覺得這頭豬有多重?”
王大發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兩百一十八斤,上下錯不了五斤。”
“這么自信?”李銳嘴角揚起,帶起了一抹戲謔的笑。
“銳子,你也不看看你大發叔是干啥子的,他都殺了二十幾年的豬了,你大發叔剛殺豬那會兒,你才學會走路呢。”徐樹林也拿起一個葫蘆水瓢,舀滾燙的開水,往大肥豬身上澆淋。
讓這一步,是為了軟化豬身上的豬皮。
豬皮不被軟化,就難以刮掉豬身上的毛。
“業術有專攻啊!”李銳圍著這頭大肥豬轉,砸吧砸吧了兩下嘴,感慨道:“大發叔,你燙豬皮,真利落,看著讓人十分舒坦。”
王大發聽李銳這么一說,嘴角便咧得大大的,“殺豬里面的學問大著呢,就比如說燙這頭兩百多斤的大肥豬吧!講究的是‘澆透燙勻’,時間還得把控好了。”
“這頭大肥豬的肚皮、腋下和腿根上的粗厚皮,得反復用沸水來回澆淋。”
燙完豬皮,王大發又開始刮豬毛。
剛才這頭大肥豬還臟兮兮的,轉眼間就白白嫩嫩的了。
李銳看到,沒聯想到豬八戒,反而聯想到唐僧了。
唐僧臉的白度,都沒這頭大肥豬表皮白度的一半白。
“抬走抬走,咱現在去銳子家,等會我把這頭大肥豬給開膛破肚了。”王大發用他的胳膊蹭了蹭他額頭上的汗水,大聲嚷叫道。
回去的路上,李銳扭頭瞧了王大發一眼,一臉笑呵呵地說道:“大發叔,等會你把這頭大肥豬里面的豬肺泡留給我。”
“你要那玩意干嘛?”王大發不解地問。
“留給我女兒玩,我們小時侯經常把豬肺泡吹成氣球玩,現在我大了,我想讓我女兒也l驗l驗我們小時侯的樂趣。”李銳笑瞇瞇地回答道。
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侯,他家只要殺豬了,豬肺泡會被他和他的小伙伴吹成氣球玩。
這種“氣球”,他一玩,至少玩上一個星期。
王大發記臉堆笑地點了點頭:“行行行,等會我把這頭大肥豬開膛破肚的時侯,取下豬肺泡,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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