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日日過,轉眼的功夫,就到了年三十了。
陸則自然也跪足了七日,再不必去祠堂了。大梁有過年罷朝的習俗,年二十九便休朝封璽,年三十到大年初六,從皇帝到官員,全都歇息,謂之“普天同慶”,再到初七那一日,則是開璽朝會,一年一度,很是正式。
所以,一過二十九,陸則便徹底閑了下來,倒是江晚芙,反倒忙得連人影都見不著了。
白日里去祖母處幫忙,今年的年宴,祖母叫她從旁協助二嬸莊氏,本來只是協助,倒不至于這樣累,可莊氏似乎因荃姨娘的事情,有些心煩,被分去了部分注意力。她是晚輩,自然不能去告狀,只能一人將事情扛了起來。
好在累歸累,她還是很學了些東西的,比起從前,現在至少是心里有底的,哪個管事喜歡偷奸耍滑,哪個管事做事規矩但不會變通,膳房、繡房、采買、茶水……等大大小小十幾塊,她都幾乎摸了個透。
“累了?”
陸則把書丟到一邊,讓小娘子靠在自己的腿上,他替她揉著肩背。
陸則的力道不輕不重,但比起惠娘等人,卻要有力得多,按得江晚芙有些昏昏欲睡,舒服極了,也忘了在外頭的規矩了,懶洋洋靠在陸則腿上,憊懶地應了聲。筆趣庫
“嗯,二叔屋里那個荃姨娘,前幾天又不大好了,二嬸請了大夫去看,二叔回來,仿佛發了很大的火,覺得是二嬸沒把人照顧好。我看二嬸也沒什么心思管年宴的事情,也不好去打擾她……”
陸則聽著小娘子的抱怨,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替小娘子捏著肩,溫聲道,“這事是二叔糊涂了。”
二叔一貫喜歡拉著他們幾個小輩喝酒,陸則答應的次數雖不多,但也去了幾回,偶爾也從他口里聽到幾句抱怨,諸如二嬸太過市儈,喜歡鉆營,太喜歡逢迎拍馬之類的話。他是長輩,陸則聽了便聽了,心里雖不贊同,但也不會說什么。
但在他看來,要讓妻子這般放下身段,去行鉆營拍馬之事,是身為男子、身為丈夫的無能。
二叔應該反思自己,而不是什么都朝二嬸身上推。二嬸做的再不好,身上毛病再多,也為他生兒育女,主持家務。
“這樣吧,我去母親那里要個人過來。母親身邊的嬤嬤,先前管著一宮的事情,庶務上,比惠娘要擅長些。”
江晚芙自然想要有人幫自己,但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只是剛開始有點不適應,現下好很多了。其實我知道,祖母對我抱了很大的期望,她是希望我能扛起中饋的,我雖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好,但也愿意試一試的。”
她說著,坐起身來,環住男人的脖子,仰臉望著他,“我也想幫得上夫君的忙。”
按說,國公府的中饋,應當是國公夫人主持的,就像在二嬸之前,就一直是祖母主持,但后來不知什么緣由,永嘉公主沒有接手,接手的是二嬸莊氏。
但眼下,祖母很明顯是想把這些事交給她,雖然很累,但她也是愿意去努力的,不是為了惠娘所說的“能在府里站穩腳跟”,也不是貪圖那些主持中饋能帶來的利益,更不是圖管家夫人的威風,她單純想幫得上陸則。
她是他的妻,該扛的責任,她不會丟給陸則一個人的,她要跟他一起扛的。
這大約就是夫妻的相處之道了。
江晚芙心里隱隱約約想著,陸則卻忽的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鼻尖,喚了她一聲。
“阿芙……”
“嗯?”江晚芙回過神,抬眼應他,見兩人已經湊得很近了,面上有些紅,忍著羞,“二表哥要說什么?”
陸則親親她,低聲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就是幫我。”
江晚芙愣了愣,繼而笑得眉眼彎彎,眼里滿是滿足和歡喜。
陸則捏了捏懷里人的指尖,幾不可聞道,“離年宴還有三個時辰,你穿衣打扮一個時辰,剩下的時間,應當夠的吧?”
江晚芙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片刻后,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眨眨眼,還沒開口,便被按在了床榻上,男人的身軀覆下來,親她的唇,溫柔而繾綣。
室內氣氛仿佛也灼熱起來,江晚芙卻感覺到下腹沉甸甸的,似乎有什么緩緩涌了出來,她一怔,下意識拉住陸則要解她腰帶的手,“夫君”
陸則停下,“什么?”
江晚芙抿抿唇,臉上紅透了,小聲道,“我好像、來月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陸某人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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