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把關于江映流的種種疑惑之處,包括江映霞所講的往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陸掌教全程仔細聆聽,一時間倒是看不出什么神情變化。
“就是這些了。”我把事情全部說完,又補了一句,“只是這當中有許多難以索解之處……”
陸掌教沉默片刻,說道,“你們是不是想問小徒身體是否有異?”
“是,所以我們想請教一下陸掌教。”我點頭說道。
按照江映霞所說,她弟弟江映流從出生開始就異于常人,期間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被父母帶著關在房間一整天,目的是替江映流治病。
當然了,這是當初江父江母這么告訴江映霞的,但到了如今,自然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病,而是替江映流壓制某種東西。
當時她們姐弟倆在河邊遇上那幫外來人的時候,就是因為雙方起了沖突,江映流為了救姐姐以至于突然失控。
“不錯,小徒的確是有這個問題。”陸掌教微微一嘆,說起了江映流剛剛被帶入茅山時的情形。
原來當初江映霞負氣離開后,江映流急得到處去找姐姐,但根本就找不到,后來他在林中遇到了野狼。
雙方搏殺之下,江映流那怪病發作,生生把那些想要吃他的野狼給咬死了。
不過江映流也是用力過度,昏迷了過去,結果被無意中路過此地的兩名茅山弟子發現,給救了回去。
后來等江映流蘇醒過來,就哭著央求二人帶他去找姐姐。
那兩名茅山弟子得知前因后果,當即帶著他前去尋人,后來又找去了江家,只是那時候江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再后來遍尋江映霞不著,兩名茅山弟子只好先將江映流帶回了茅山。
到了茅山之后不久,江映流的怪病就再次發作,還是有茅山長輩出手,將其怪病壓制了下去。
那位長輩卻是感覺這事有些不尋常,于是將此事稟報了陸掌教。
陸掌教親自過問了此事,之后又派了弟子前去江家夫妻遇害的地方調查,只不過并沒有什么收獲。
再后來,陸掌教見江映流天賦和品性都是極佳,就破格收了他做親傳弟子。
在茅山期間,江映流的怪病還時不時地發作,不過后來陸掌教想出了一個法子,終于將他的怪病壓制住,之后多年再也沒有復發過。
“所以師兄你早就知道這件事?”邵子龍狐疑道,“那你怎么也不跟我們說?”
“貧道在這件事上,也怕失了平常心。”陸掌教輕嘆一聲。
我聽得心中微微一震,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不管怎么說,江映流都是陸掌教一手帶大的親傳弟子,感情非比尋常,在這一點上,哪怕陸掌教是天下聞名的道門領袖,卻也怕自己在這上面亂了方寸。
也正因為如此,他索性什么都不管,把這事丟給了我和邵子龍。
相對來說,我和邵子龍跟江映流的牽扯沒那么深,更容易不偏不倚。
另外陸掌教自然也從池長老他們那里得知,江映霞這個姐姐此時就在茅山,所以他什么都不需要說,只需等著我們兩個自己去搗鼓。
“所以就把這棘手的事丟給我們兩個了。”邵子龍嘀咕了一句。
陸掌教微微一笑,“你是映流的親師叔,由你來查這件事情,本就合情合理,倒是辛苦林壽小友了。”
“看來這師叔不好當啊,不過算了,看小江的命也挺苦的。”邵子龍搖搖頭道。
這說話的功夫,江映流就從“江兄弟”變成了“小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