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堵墻,向來不是防敵,而是防己。
“我們受這片土地哺育長大,多少年來,總是如此中庸。”
“中庸到…我們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在講究中庸。”
說到這里,唐禹深深一嘆:“回吧,回家。”
失魂落魄地回到謝府,唐禹不再去打擾謝秋瞳,而是在次樓躺著。
身心俱疲,卻始終睡不著。
他來到這個世界,見證過很多丑惡。
但今晚的一幕,還是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心里想著各種事,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著了。
直到天光放亮,唐禹自然而然就睜開了眼睛,里邊布滿了血絲。
他用力揉了揉,走出去的時候還有些畏光。
但小院亭中,謝秋瞳似乎已經坐了很久了。
她穿著雪白的大襖,和頭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察覺到聲音,她轉身看向唐禹,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的她容光煥發,真是絕美至極。
唐禹腦中都補了一首《春庭雪》。
“看你的眼睛,真是辛苦了。”
謝秋瞳對著遠處招了招手,侍女送來了棉襖,她給唐禹披上。
唐禹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四周,道:“外邊這么冷,你的身子…”
謝秋瞳道:“我感覺很好,況且我的病已經到了那種程度,還怕什么雪么。”
“破罐子破摔,走入絕境的人總這么想。”
唐禹嘆了口氣,道:“你是說司馬紹、庾亮?”
謝秋瞳點頭道:“我本來想語告訴你,但終究沒有你親眼看到來得直觀。”
“我并不是要讓你怎么樣,而是…我認為…或許普天之下只有你能改變一些東西了,所以我要幫你。”
“讓你了解更多,作出更符合你想法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