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這個時代,似乎都有不同的罪要受。
分分合合,起起伏伏,互相算計,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正想到這里,一聲馬鳴驚醒了唐禹。
他下意識回頭,只見駕車的赫然就是聶慶。
“上車啊!”
聶慶喊了一句。
唐禹上車,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車里的謝秋瞳。
她穿著白色的裙裾,化了淡淡的妝,嘴角翹起,眼睛微瞇,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但看到唐禹那一刻,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心情不好?”
她直接問出聲。
車內很暖和,燒著爐子,案幾上有洗干凈的水果。
唐禹脫下了棉襖,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張手帕。
他正要接住,手帕卻已經蓋在了他的臉上。
謝秋瞳仔仔細細給他擦著臉,同時說道:“大災大難,外邊不太平,一路走來辛苦,見了許多不舒服的事,對嗎?”
唐禹看了她一眼,嘆息道:“還是你最懂我。”
謝秋瞳道:“駐留在老宅面前,追思往事?”
唐禹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謝秋瞳聳了聳肩,道:“因為很好猜,趕路那么久,又累又苦,還看了那么多慘劇,以你的性格,肯定難受。”
“人嘛,在難受脆弱的時候,總喜歡回憶往事,名義上是傷感,實際上是靈魂在主動去追思那些溫暖的東西,尋找堅持下去的力量。”
“你總說我偏執,我老是和你吵,但…其實我是懂你的。”
唐禹緩緩點頭。
謝秋瞳道:“我勸不了你什么,災難就是災難,救不了就是救不了,你難過我也沒辦法。”
“我只能保證的是,今晚你能吃頓好的,能睡個好覺。”
“梨花別院的次樓一直給你留著,隨時都有人在打掃。”
“等你休息好了,恢復過來了,我再陪你去廣陵。”
“去年蘇峻為了繼承郗鑒的兵,被我狠狠敲了竹杠,我手里的糧食儲備很足。”
“所以,我們北府軍和世家做著一樣的事,只招收青壯年男性充軍,提升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