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道:“那么可以得出,司馬紹無論是內心想法還是現實行為,都傾向于削藩,只是…他遲遲沒有動手,心中還有顧慮,畢竟這是大事。”
王猛笑道:“庾亮出事之后,誰鬧騰得最厲害?”
唐禹也忍不住笑道:“當然是蘇峻,他出身寒門,巴不得這些世家大族的將帥出事,而寒門武將也總是收到門閥政治排擠。”
“否則,以蘇峻如今的兵力,不至于連一個地盤都不給他。”
王猛道:“所以庾亮出山,如果有人讓他整蘇峻,他可以說是求之不得。”
“由庾亮去給司馬紹信心和動力,也由庾亮去執行削藩,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唐禹思索片刻,緩緩道:“這件事不能由王導去做,這個老狐貍必然不會同意卷入這種事。”
“謝家也不行,因為謝秋瞳參與進來,司馬紹反而會畏懼,因為他不太放心謝秋瞳。”
“有辦法了!”
唐禹笑道:“我知道該找誰了,事情已經清楚了。”
他轉頭看向王猛,沉聲道:“走!回房間!看著地圖我們推演幾遍!”
“一起把這個計劃捋順,查漏補缺,最終使它完善。”
王猛也來了興趣,心情略有些激動,兩人迅速跑回了房間,并排而坐,對著地圖仔仔細細聊了起來。
他們都是聰明人,年齡相差也不大,都能舉一反三、著目深遠,因此聯手思考就相得益彰,互相都能給對方啟發。
飯都顧不得吃,兩人一直聊到了深夜,不斷復盤,不斷查漏補缺,一會兒笑,一會兒又陷入沉思。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疲倦的兩人才隨意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中午,唐禹醒來之時,已經看不到王猛了。
只是案幾上有一封嶄新的信。
信上赫然寫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