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朝前走,上了馬背,速度快起來的同時,風也更大了。
王半陽微微瞇著眼,回味著自己徒弟的話,始終想不明白唐禹是怎么計劃滅石虎的。
這給他巨大的挫敗感,讓他無法開口說一句話,每時每刻都承受著內心的自我懷疑。
風有些大,他猛然驚醒,年輕時候的自己最喜歡騎馬吹風,看著兩側景色倒退的滋味,很是刺激。
而如今,自己真的有些怕風了。
畢竟是老了,人活七十古來稀,自己這一身內力如此磅礴,再活二十年都沒問題。
但智慧的退減,又該用什么辦法來彌補?
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有些不可控制地顫抖。
他想了很久,找不到答案,最終只能在心里自自語:“縱橫宮的人是不會退后的,我們始終相信能找到最終的路。”
而在他的身旁,謝秋瞳也是騎著馬并行著,她的狀態就完全不一樣。
她的目光是銳利的,表情是冷峻的,似乎還沒有到長安,就已經猜到了那邊會發生什么。
甚至,她已經在考慮一些可能出現的困境,考慮解決那些困境的方法。
她總是看十步才走一步,在某種程度上,她比唐禹更出色,比如冷靜、比如理智、比如周密。
但這個世界爛到這種程度,冷靜、理智和周密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的。
就像是一片草原,飽受蟲災困擾,四處都爛透了,無論怎么修剪、治理,都已經于事無補。
這種時候,需要的是火焰。
唐禹站在院子里,負手而立,看著天空,一不發。
衣崇文依舊匯報著最新情報:“最近一個多月,由于謀士王猛的加入,苻雄連戰連捷,打得劉曜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漢國已經是…窮途末路,一片亡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