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總比計劃快,天剛亮就出了壞事。
王徽病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
發燒、頭痛、咳嗽、失聲,身上還起了紅疹,而且還一直拉肚子,一連吃了兩顆丹藥都不見好。
唐禹要去請郎中,她卻死抱著唐禹不肯撒手,眼睛淚汪汪的,聲音幾乎不可聞:“別…去,陪我…陪陪我…”
唐禹立刻讓史忠去,又讓小蓮給她灌注內力。
但王徽此刻卻很脆弱,不想讓小蓮在這里,她只是抱著唐禹說:“陪我咳咳…說說話就好了…”
她臉色慘白,目光渾濁,吐氣都已經很費勁了,看得唐禹心疼。
好在小蓮說沒有性命之虞,等郎中來開兩幅藥就能慢慢恢復,這才讓唐禹稍微安心一點。
“不、不用那么麻煩…咳…”
王徽低聲道:“我知…知道為什么病。”
唐禹滿臉嚴肅:“由不得你,必須看郎中,必須吃藥。”
史忠的效率還是很高,他直接去的郡府,找李期要的郎中,因此中午的接風宴也取消了。
郎中來號脈之后,給出的結論讓人唏噓:“憂慮過度,積勞成疾,身體太虛弱,各種原因導致了如今的狀況。”
“先吃藥去溫散熱,還要把嗓子的腫脹治好,然后要養,要補,逐步去調理,爭取一個月能恢復。”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定不能想太多,不然病情可能會反復。”
郎中把該交代的交代了,留下了藥方,便離開了。
小荷又連忙去撿藥,幫忙熬制。
而此刻,王徽似乎更加虛弱了,渾身冒著虛汗,還微微顫抖著。
她把自己埋進唐禹的懷里,小聲道:“你看…我咳咳…我就說了,我沒有事的。”
唐禹輕輕揉著她的腦袋,道:“都病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王徽勉強擠出笑容:“我…我知道會病的…”
她雖然虛弱,但神態卻很坦然,微微抿嘴道:“你們都是大男人,是當兵的,歲歲和小荷從小就吃苦,小蓮有武功,只有我…嬌生慣養長大的。”
“唉,吃不好,睡不著,挨不了冷,受不了潮,又吃不住累…剛上路不就病了一場么…”
唐禹聽得心疼,的確,漂泊的環境對于王妹妹來說,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