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唐禹的名聲在豫州還沒有這么差,雖然不至于所有百姓都信任我,但不至于寧愿餓死也不敢上岸吧?”
“更何況他們哪有什么選擇,回家是早晚的事。”
說到這里,唐禹微微一頓,隨即道:“也不能讓他們去控制時間,這樣吧,你功夫好,明天做個竹筏上去,找漁民溝通一下。”
“帶點錢,足夠的錢,租他們的船。”
聶慶點頭道:“這沒問題,不用竹筏,一根竹竿就足夠我踩水渡江了。”
疲累的大同軍,就在岸邊扎營睡覺,經過兩天的休整,到了一月二十二,聶慶才踩著竹竿去了河面上,找到了大批漁民。
帶著足以買下他們漁船的銅錢去租船,加上唐禹的名聲,再加上漁民別無選擇,于是只能答應租船。
于是,在第三天,也就是一月二十三,大同軍開始了第一次渡河。
“啥?就這么渡河?”
聶慶瞪著眼道:“人家沿著河岸站滿了人,幾輪箭雨下來,我們還能活幾個?”
“在船上就是活靶子嘛!得先想辦法做點盾牌啊!”
唐禹并不語,只是瞇眼看著前邊的河岸上,已經涌出了大量的私兵。
漁船朝前,幾乎快進入弓箭射程了。
史忠和一眾大同軍面色嚴肅,如今這個時候,大同軍的軍魂已經在磨礪之中誕生,不會對唐禹的任何決定有所質疑了。
即使是冒著箭雨沖過去,那也一往無前。
但唐禹揮手止住了隊伍。
他看著前方,大聲喊道:“是哪家的私兵在防守此段河道啊?”
風吹過,河水激蕩,幾聲鳥鳴響起。
遠處人群分開,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
他對著唐禹作揖,然后喊道:“一別近月,唐嬴子爵可還安好?”
唐禹聞一愣,隨即大笑:“好你個周斐,腿腳夠利索的,過年的時候還在守建康,現在又在守淮河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