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近一步,眼神如刃:“你想養帶刺的玫瑰?可你卻不肯讓她見光。你覺得,你的玫瑰,能活幾天?”
黎松喉頭一哽,竟說不出話。
他想說“我會護你”,可他知道,他護不住。他想說“我會為你爭”,可他知道,他爭不過。他只是一個私生子,哪怕再得寵,也是“私生”的。
“跟你攪合到一起,”溫栩栩冷笑,語氣陡然轉厲,“你當我是陰溝里的臭蟲?”
她一字一頓,聲音像鞭子抽在黎松臉上:“說什么你能給我想要的?我一要名分,二要資源,三要靠山。名分,你給不起。資源,你手中的資源,比得過黎云笙?而靠山,帝城誰聽了黎云笙的名頭,都知道他是黎家繼承人。你呢?黎松,黎家的私生子。你不是繼承人,又沒有實權,你拿什么當我的靠山?”
她頓了頓,目光如刀,直刺他心口:
“你沒有任何,能比得上黎云笙的地方。”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黎松站在原地,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她冰冷的目光下。
他想怒吼,想反駁,想說“我至少比他更早喜歡你”,可他知道,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比不過黎云笙。
他只能躲在醫院的病房里,用“喜歡”當借口,試圖將她困在黑暗里。
他忽然笑了,笑得凄涼,笑得自嘲。
“所以,”他低聲問,“在我和他之間,你永遠選他?”
溫栩栩看著他,眼神里沒有憐憫,只有平靜:“不是我選他,是你不配。”
溫栩栩一字一頓,聲音不疾不徐,卻像一把淬了寒霜的刀,緩緩割開黎松最后一層虛張聲勢的偽裝。
每一個字都精準地落在他心口,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將他那點殘存的驕傲碾得粉碎。
黎松失。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比不配
不是輸在喜歡,而是輸在,他連“給予”的資格都沒有。
難堪如潮水般涌上,他猛地抬手捂住臉,指縫間是滾燙的溫度,仿佛要將整張臉燒穿。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已此刻的狼狽,可那股屈辱與不甘,卻像毒藤般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
“可他把你當讓替身……”他終于擠出一句話,聲音沙啞,帶著最后一絲垂死掙扎的執念,“你以為黎云笙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因為你像誰,才把你留在身邊……”
他說得極輕,像是在說服她,又像是在說服自已。
溫栩栩卻笑了。
她笑得嫵媚,眼波流轉,像春夜里最艷的花,可那笑意,卻冷得刺骨。
她緩緩上前一步,高跟鞋在寂靜的病房里敲出清脆的聲響。
她忽然伸手,一把拽住黎松的衣領,力道之大,迫使他不得不低下頭,與她對視。
“你以為,”她聲音輕得像風,卻字字如刀,“跟著一個連自已婚姻都讓不了主的私生子,我的處境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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